池中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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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入侵Virus Invasion

第二部·暗礁·下卷


all欣、响欣、强欣剂、彪欣、健欣、盛欣。正剧,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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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说吧。”安欣一进屋,用脚勾了一把椅子到屁股下面坐着。


王为康把门轻轻关上,然后棒槌似的杵着:“…安、安警官…我不是故意撒谎的。”


安欣说:“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为难,只要你现在肯说实话,那你就是证人,我保证不追究你之前的事。”


“您能保证…?”


“我能。”


久受心理折磨的王为康不得已,讲出了实话。


52,


2000年,大火熊熊的冬至。


王为康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人从他面前跑过。他求救,那人却没有理会。他抱住他的腿,他却给了他几脚,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


紧跟着,林鸣锋出现了。


“站住!别跑!!!”


二十四岁的林鸣锋,年轻,无畏,但也会陷入人生的抉择。


“救救…救救我老婆孩子…求你了…求你救救我老婆孩子…”穿着单薄的男人抓着他裤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狠狠地磕头。


往前,是纵火案真凶。

旁边,是两条生命。


林鸣锋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咬紧牙关,陷入两难。


53,


“生命啊,生命的重量有时候甚至超过了真相。”


大学六人寝,安少爷躺在自己的床上,拨动着挂在床上的派大星钥匙链。这是外国心上的动画片,但国内一群大学生争着看。


今天的课堂上,老师问:“你们知道警察去抓人的时候,为什么一直要响着那个警笛的声音吗?”


那是大一刚入学,所有学生对警察这一职业的了解都还不多,除了安欣。


安欣的父母都是烈士。


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是开路,还有人不理解,认为这样会把犯罪分子吓跑,更难实施抓捕。


安欣说:“这是我家人给我讲的,她说警笛传的最远的地方,会有受害人的一线生机。”


宁愿犯罪分子听见警笛声,放下手里的刀去逃跑,也不要用受害者的痛苦来争去警察的捉捕时间。


“所以生命啊…”安欣拨动着派大星胖胖的脚,对床下站着的林鸣锋说:“是最珍贵的东西。”


54,


“…人命是最珍贵的东西。他是这么说的,然后就进去了。”王为康说。


“他………出来了么。”

安欣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他真的…被烧死在里面了?”


王为康支吾了半天,或许是面前人泛红的眼眶让差点失去至亲至爱的他有了一丝动容。

“…没有。他出来了。他…他是抱着我女儿出来的。”


安欣眼睛微微亮起,而心中更加复杂。


他活着。


所以…人真的…是他杀的吗。


王为康说:“但他出来的时候,他胳膊上…他身上都是…被烧的那种。”王为康在自己右半张脸指了指:“毁了。”


高启强说过,陈泰那个杀手身上有烧伤。现在完全跟林鸣锋对上了。


安欣忽然感到一阵发麻。是心寒也好,是难过也罢。


林鸣锋活着,却成了陈泰的杀手,整整七年…


安欣突然把手机翻出来,他之前搜了一条新闻里有提到,2001年曾有人在情侣大街的一个门店外用红色喷漆写过字,要求政府彻查大火真相,严惩纵火犯。


但那个红色的油漆字体天不亮就被涂上了,所有提到的相关文档、新闻、图片,无一例外全都失效。


紧跟着,被火烧了的老房区迎来了万众瞩目的拆迁。时间来到07年,情侣大街背后当年被火烧过的房屋早已被推翻重建成了正经的民住楼,还起了一个新的大百货。


深夜莫名其妙的电话号码,一束又一束火红的向日葵,他差一点抓到的海绵宝宝玩偶服…


“他……”安欣嗓子发紧,两手盖住了脸。


55,


1997年,香港回归。1997年,他跟林鸣锋一起报名参军,虽然没有在一个地方服兵役,但总归是一起上的大巴车。1999年,他跟林鸣锋一起回到大学继续读书。2000年,一起毕业。


他们并不算是多么形影不离的朋友,但绝对是…朋友。


“安警官…你脸色不太好…”王为康说:“…你是不是穿太多,中暑了啊?”


“我……缓一下。”安欣胸腔闷的厉害,那被遗忘了七年之久的愧疚感重新爬上神经。


“你…你收拾收拾东西。”他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对王为康说:“明天一早跟我回京海。做笔录。把你老婆孩子也带上,你女儿是他从火场里抱出来的,她那会儿上小学了她有记性了,让…让她把事情说清楚。”


王为康一听,吓得扑通一下跪下来了。


“安警官不行啊!我不能去警局作证!他们会杀了我的安警官!”


“谁要杀你?我是警察我在这里谁敢杀你!收拾东西,明…不,今天就走。”安欣往外走,腿却被王为康抱住,男人痛哭流涕地对安欣说:“安警官真的不是这么简单…我们当时…当时就是怕的不行了才离开京海的。我拿了钱的,我拿了钱就不能说当时的事了。你现在让我去作证你就是让我死啊!”


“谁威胁你?你拿了谁的钱?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你说钱?”安欣眼底通红,又痛又怨:“人命的事你说钱!他救了你全家!!你当时如果说他活着!你说他活着的话!……我不会不管他的呀…”


我不会让他…


一个人过那个冬至。


56,


“安警官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我求你了!我女儿马上考学了,我…我老婆怀孕了…我真的不能去作证…你当我在放屁!你就当我胡说八道…!”


王为康攥紧安欣的袖子,用力地扯,嘶哑地恳求着。


00年大场大火烧的浓烟滚滚,整整数个月京海的天空都是灰暗的颜色。起初,没有任何消息说里面死了人。是几天后才渐渐放出消息说牺牲了一个消防员。


即便如此,安欣也没有往林鸣锋身上想。因为当时京海还发生了一个大案子,黄翠翠碎尸案。


是01年年头的时候,大学同学聚会,安欣才知道,林鸣锋死了。他翻出大学时期用的诺基亚手机,在无数10086的提醒短信里找到了两个月前的,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消息。


【安警官,是我,林。恭喜你终于当上安警官了。好久不见了吧,下周冬至,一起吃顿饺子?】


57,


安欣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决心要把王为康弄到京海去录口供。没想到王为康狗急了跳墙,一把抄起了阳台上的剪刀。


“对不起…对不起……你逼我的…”


安欣猛然回头,看见了冲着自己来的剪刀。


58,


“强哥!强哥不好了!”


高启强在院子里欣赏那两颗绿叶菜,就听见手下风风火火地冲出来:“我从窗户看那姓王的要挟持安警官啊!”


“小龙小虎。”高启强急匆匆往屋里走,脸都黑透了。


唐小虎抄起甩棍,唐小龙跟地上练了根木头棒子。几人刚走到门口,就听里屋砰的一声巨响。男人痛苦的呻吟声传了出来。


高启强神经一紧,差点被门槛绊倒。


一只手正好搀住心慌神乱的高总,顺着手看上去,白色的袖子,一张严肃又难过的小脸:安欣。


安欣把剪刀拍在桌子上,呼吸有些错乱:“衣服都划破了…”


他看着唐小龙和唐小虎手里的东西:“干什么,黑帮啊?”


俩人吓得扔了手里的棍棒,忙说没有没有。


安欣松开高启强,一手摸着乱跳的慌乱的胸口,说道:“人看住了,别动粗…我,…我出去喘口气。”


59,


安欣的信息素很凌乱。


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高启强做为Alpha对信息素很敏感,一下就闻到了空气里跳动的雪花味道。


“安欣。”


他跟上安欣。


身后的平房里传来王为康的哭嚎声。


求求你了安警官…


我跟你回去,你让我老婆孩子走好不好…


求你了安警官…


你这是要杀了我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七年前的事了谁在乎啊!安警官!!你放了我吧安警官啊!你行行好放了我一家!


小院阳光灿烂,安欣扶着篱笆墙跨出门槛,身体晃了一下。高启强从后托他手肘。


“安欣?”


正邪在这一刻变得模糊,变的混乱。王为康夫妻两人的哭声刺耳,仿佛自己成了罪大恶极的人,在欺凌弱小。


安欣躲开高启强的手,缓缓蹲在了地上。


“放他们走吧。”过了片刻,安欣突然说。


高启强有些不解。


就连安欣自己都奇怪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安欣说:“把他们老家的房子、工资…各种收入做个调查,把他们女儿的学费生活费再做一个表出来,对比一下,…只要钱数对不上,就算个证据了。”


“安欣…”


“不是他们的错,高启强…是我…”安欣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缩成小小一团:“是我…没收到他的短信,没陪他过冬至…我不该把火气撒在别人身上,错的是我…”


“安欣。”高启强垂着眼睛,有几分慈悲和平静:“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感觉到了么。”


Omega的生理本能改变着他们的处事态度。


安欣满脑子都是那条短信。他难过的其实不是那条短信,而是他知道,就算自己看见了也不会赴约。他那时候也刚入职不久,被分配了一个叫李响的搭档,他跟李响约好了,冬至晚上一起坐那台二手桑塔纳去参加局里迟来的迎新会。


这也是他后来在得知林鸣锋死于大火的消息后,非要闹着重启调查的根本理由。


是正义吗?


不,是愧疚啊。


而七年转瞬即逝,似乎连安欣自己都快忘了,林鸣锋的死,有他的一笔;林鸣锋的生不如死,也有他的一笔。


60,


“是我的错…跟他们没关系…是我…”


安欣的情绪崩塌很突然,信息素也无差别乱刺。海浪声涛涛不止,金色沙滩上泛起的银白浪花像是从深海卷出来的苍雪。


“…你发情期是什么时候。”高启强冷不丁地问。


安欣蹲着没说话。


高启强说:“我见过几个发情的…,跟你现在情况有点像。安欣,你先站起来。”


安欣一动不动,一个手环着自己,另一只手伸着轻轻发抖。极力抗拒着什么。


食欲不佳,饮欲增强,情绪低落,渴望关心,失眠不安,种种表现跟动物…或者说跟犬科动物类似。


很快,就是情潮来袭。在心情和身体都最低落的时候,一个Alpha就是Omega最需要的东西。这就是所谓发情期。不只是肉体,还有精神。


“已经……发过情了。”安欣从手臂里闷闷地回答:“就在前几天。”


高启强说:“那是假发情,是身体提醒你要发情了。让你提前做准备的,你怎么准备的?”


“我…”


跟李响做爱了。


安欣无地自容。


“跟李响做爱了是吧。”高启强直白地说。


蹲在地上的安欣浑身一颤,本就有点粉的耳朵迅速变红。蹲着蹲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脸还牢牢埋在膝盖间,不肯抬头。


高启强叉着腰,表情复杂地四下望了一圈,然后抓着安欣胳膊把他拎起来:“应该是没有腺体的缘故,标记不了,所以还是发情了……来,别在这儿坐着。”


“…别碰我。”


“起来。”


“别…别碰…”

像拉长一只猫,安欣胳被扯的前倾,屁股却还在地上,哭哭唧唧地说:“…烦死了你,好不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高启强:………


怎么还撒上娇了。


——————


彩蛋:

李响和尹柯第二次讨论安欣发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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