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入侵Virus Invasion
第二部·暗礁·下卷
all欣、响欣、强欣剂、彪欣、健欣、盛欣。正剧，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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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安欣不肯跟高启强去看午夜场电影，说自己11点前得回家视频报备。
高启强迷惑了：“你今年几岁？你跟谁报备？”
“…你别管。”安欣吃了饭就跑回酒店了。
安欣的报备人是张彪。23点整，张彪打来视频，确保安欣已经回到酒店而且身边没有其他人才作罢。
42，
第二天，高启强信守诺言，带安欣去往勃北的郊区渔村。与京海的构造不同，勃北三面环海，有许多海涯、码头、港口，还有人造岛。
1938-1950年间备战用的岛屿，老一辈还见过那上面跑坦克，不过现在已经回归民用。
安欣在商务车后座睡的昏天黑地，忽然觉得车的摇晃程度变得很厉害。他趴在床边睡的大小眼懵懵地看外面——海浪…
车在海上！
43，
高启强在前坐着，用最新的车载电视静音看新闻，超豪华内饰自带一个小小的隐藏酒水台和mini冰箱，所以他左手边放着一杯加了冰的红酒。
安欣：……
安欣问：“你在装什么…”
高启强僵硬了。唐小虎猛掐大腿不敢笑——毕竟亲眼看见老板拗了半天造型等待老板娘醒来，想用孔雀开屏的方式把对方拿下，结果被狠狠嫌弃…真的很难忍住不笑。
高启强默默把杯里的酒喝干净：“船开四十分钟就到了。”
安欣问：“有酸的饮料吗，我有点晕水。”
成为Omega之前也有这个情况，但现在变得更严重了。
高启强对酸这个字很敏锐。转头看了安欣一会儿，想起来安欣脖子上的吻痕都没消干净呢，就算真的生的是猫崽子也不会这么快就有酸儿辣女的口癖。
想到这里，高启强心里又舒服又不舒服的。他从冰箱里找了盒橙汁倒在自己的杯子里递给安欣。安欣屈着膝盖，两手捧着高脚杯转了一百八十度，在高启强嘴唇没碰过的那边小猫喝水。
喝的又少又慢。
侧着还能看见脖子上的淤红吻痕，就不用提身上有多过分了。高启强想起来安欣在陈泰家那天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手腕子被捏的黢青，眼睛通红，嘴唇都是肿的。
有过易感期跟Omega做爱经验的Alpha一眼就能看出来，安欣这是被易感期的Alpha搞了。而且对方很失控、很失控、很失控。
44，
李响，狗畜生，没操过人是吧。
45，
安欣喝完橙汁，躺着跟张彪聊QQ，张彪又在要求安欣报备地点和随行人员，
安欣哪是循规蹈矩的小Omega，敷衍几句就不搭理了。张彪急的不行，给安欣发了好几篇新闻报道。
什么花季少女见大七岁的“帅叔叔”结果被拴铁链囚禁卖淫三十多次；什么Omega以为自己找到真爱与男友私奔却在郊区车内惨遭强奸；什么医学研究表明与男性Omega做爱快感最足网友纷纷扬言这就去搞一个试试……
安欣：……
彪哥第一帅：小安欣，回消息！
彪哥第一帅：就连李响我都不让他自己乱走。
彪哥第一帅：你安全意识太差了！
安欣看着这条消息，陷入迷茫。而运输船缓缓停下。汽车驶上岸，道路并不平整，可见渔村真的是个渔村。
这座人造岛屿比安欣想象中大好多，有山有水有树林，还有炊烟…从勃北市内开出来，一直开到白依渔村总共四个小时，到的时候正好吃午饭。
唐小龙站在一片渔网圈出的浅滩等着，白天阳光明媚岛上是热风，黄白色的沙滩松软，还散落着不少大块的礁石。有青黑色的螃蟹成群结队横着路过。
勃北的海好像比京海的海干净一点，这也是是经济发展速度比京海慢的表现。
安欣把衣服顶在脑袋上，眼睛眯成缝，深一脚浅一脚跟高启强走上木头搭的简易甲板，平静的海面停泊着一条木渔船，搭着棚子。
水很浅，很清澈，一眼看到下面的青、黄、红色礁石和珊瑚，安欣不抵触这样的海水。
“这两边啊，都是渔民用渔网圈的，野生的螃蟹、虾、鱼，现捞现吃，是正宗的船菜。待会儿你尝尝，看比翡翠楼的味道怎么样。”
“我没去翡翠楼楼吃过。”安欣内扣着膝盖坐在对面，东张西望，这儿摸摸那看看，还戳挂在船上的小铃铛，铃铛下挂着一条佛教的经幡，写着藏文在风中轻舞。
“回头啊，我叫翡翠楼的厨师来家里给你做一次。但其实有些菜未必比我做的好吃。”高启强为人还算谦逊低调，只有做菜这件事，非常自信。
“我回京海邀请一个人吃饭，亲自下厨那种，你…你给我讲一下红烧肉怎么做。还有这个…这个番茄大虾，怎么做？”
“做红烧肉的关键有两步，一个是焯水一个是挂色，其实很简单的，你看我做一次就会了。”
46，
船菜真的非常新鲜好吃，但安欣不知怎么，胃口不佳，比平时吃的还少。
两台轿车给商务开路，安欣终于进入了这个渔村。
村里人口不多，大多是往返小岛和勃北的渔民，这户人家门口放着落灰的旧渔船，晾晒的渔网，院子里开垦了几分田地，种着小青菜。
唐小龙派人把院子前前后后盯住了好几天，给安欣介绍：“男的叫王为康，女的叫区燕红。他们是两年多前刚回这个老房子住的，之前在北海陪读女儿。”
“然后女儿上了高中，封闭管理，一个月一天假。”安欣把白外衣重新穿在身上，对着反光的破铜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挂上亲切友好的笑容，说：“我知道了，你们这都凶神恶煞的，不要进去了。我进去跟他们谈谈。”
“好的，安警官。”戴着墨镜的唐小龙站到了高启强背后。
47，
一分钟后，安欣被男主人鱼叉给叉了出来。
“哎！哎！我警告你这个东西好尖的！叉到我算袭警！”
安欣的声音由远及近。
“哎哎哎…我就是问问我也没有别的意思…！那场大火…那…啊！叉到我脚了！”
穿着大背心和短裤的男人举着钢叉，警惕又凶恶：“出去！滚出我家！什么警察不警察的！出去！”
“啊！…王为康…”
安欣被叉了出来，耷拉尾巴。
唐小龙强忍着不敢笑，忽然就明白强哥是怎么看上安警官的了。活蹦乱跳古灵精怪，如果养一个在家多了多少乐子。
安欣面上有些尴尬，拍了拍裤腿的灰，趁着王为康不注意。又钻了进去。
“王为康，我现在是用询问的态度来你家了解情况，你再这么…不配合，我就上铐了！”安欣反手摸身后装作严肃样子。
村汗模样打扮的王为康大声道：“你当我是吓大的！你把警察证拿出来！你有什么…那个、搜查令吗！”
“我…我有警棍。”安欣说。
“…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走！”王为康作势要把安欣叉出去。
“哎…哎……”安欣连连后退，撞到了不知何时跟进来的高启强身上。
“你女儿，王兴华，十七岁，在北海英才高中高二一班读书，马上，马上高三。她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高启强单手扶住安欣的腰，漫不经心的态度说：“长得蛮漂亮的，不像你，像你太太吧。”
“你说什么？”王为康叉人的动作一顿：“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在哪里上学？你怎么知道的？”
“挺好查的，我还知道她这次省测考了全省前三百名，蛮不错的。”高启强摘了墨镜放在安欣休闲服的帽子里：“今天穿的是粉红色的短袖。”
王为康瞪大眼睛：“你不要动我女儿…”
安欣掏了半天墨镜，又抓住高启强拽到角落里：“…高启强你干什么？取证归取证不可以威胁目击证人的。”
“我没威胁他。”高启强声音不低，还说的很无辜很蔑视法律：“我当着安警官你的面，哪敢威胁他。……要威胁也要趁你不在嘛。”
说着，那狭长深邃的眼里多了两分真诚。
王为康被吓住了，他还没说什么，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从房里冲出来。
“老板…老板…我女儿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想本分过日子，老板行行好吧…”
安欣一把扶住要下跪的女人，哎哎哎的把人搀到座位上：“你放心，我是警察，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只要你们把当年的事情讲清楚，我们立刻就走。”
48，
在安欣真诚的小死鱼眼攻略下，男人松口了。
高启强翘着二郎腿坐在简陋的圆形板凳上，说：“泡点茶水。”
孕妇找出土茶，唐小龙检查过后给高总和安警官端上来。
男人放下鱼叉，站着给安欣讲：“00年，那天是，冬至。我们在家煮饺子吃…那时候兴华在读小学，我们答应她吃了饭就下楼去放炮。没想到饭吃一半，我们旁边的楼就着火了。”
老城区房子很多都被居民自行改建了，一个二层阁楼分出四户甚至八户住，什么走廊什么阳台都能改成卧室、厨房，像蚂蚁窝般复杂。而改建的出口正对楼与楼之间狭窄的巷子，与旁边的筒子楼几乎贴着脸，最终就导致大火从隔壁的过来时，没有了逃生通道。
“还在二层楼不高，我就先跳下去了。我想在下头接着她娘俩，但是我媳妇儿被呛昏过去了，我又上不去。我急都急死了。就…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那个小伙子。他说他是消防员，一脚把那个木头墙踹开，就进去了。”
“他叫林鸣锋。”安欣说。
“对，对，我知道，恩人的名字，肯定知道。”男人搓着手，挤出两滴眼泪：“那小伙子从楼下把我女儿，我老婆都从窗户送了下来，然后…然后就在他要下来的时候，梁塌了…”
男人哽咽着说：“火太大了，我进不去、他就…活活被烧死在了里面…”
49，
安欣闭上了眼睛。
高启强撑着下巴看安欣。
过了几秒钟，安欣睁开眼，说：“他是自己跑到你家楼下，还是追人追到这里的。”
“自己，他是自己跑来的。”
“他怎么知道房子里还有人的？”
“我在喊救命，他听见了，就跑来了。”
“你确定他把你女儿和老婆从窗户送出来后，自己没出来…就…就真的没出来？”
“没出来，安警官，我一直在外头想办法救他，我一直一直等到那个消防车开进来…”
安欣说：“我去消防队问过，他们说你当时只说救救你老婆孩子，没说房子里还有个消防员。”
王为康道：“我急懵了。我老婆孩子昏迷不醒，我以为她们死了，我…”
“你老婆孩子昏迷不醒，生死不明，你还有空尝试救林鸣锋。”安欣深深地看着他：“你挺知恩图报啊。”
王为康捂着脸，抹着泪，不说话了。
安欣说：“这个问题太难了是吗？那我问你个简单点的。你女儿初中读的是斯坦威中学，这个中学是私立，是收费的。他一年的学费不多，是一万八千元。三年就是五万四，学杂费三年大约是三万。也就是八万四。她高中，英才高中，临江省最好的私立高中。学费呢一年是两万五，三年就是七万五，这还不算学杂费生活费。…我冒昧问一下，就你和你太太之前每人每月八九百的这个工资，是怎么支付这十几万费用的。”
王为康眼光颤栗，厉声说：“我卖房子！”
“哪儿房子？大火烧了的那个？因为违建，才导致火势蔓延的那么大。但当年政府还是出于仁义角度考虑，给每户赔偿了两万元。”安欣说。
“我卖的是勃北的老房子。”王为康激烈道。
“勃北哪里的房子？兴隆街、顺阳街、新成街、贵和路？你之前的房子在河子岸菜市口，那里房价现在才1500一平，几年前可能连1300都不到，我请问你家是多大的面积？一百平？没有吧。”
安欣眯着眼睛。
“卖给谁了？一次性成交的？在哪里办的手续？合同在吗？带我们去看看房子？”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王为康砸懵了。他知道眼前这位警察是做了十足的功课来的，任何一点谎言都会被识破。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50，
高启强说：“小龙，派人去把他女儿接来吧。”
唐小龙说是。
安欣转头说：“我是警察，不要当我面做这种事。”
高启强笑说：“那麻烦安警官回避一下。”
“好的。”安欣反手掏出高启强的墨镜戴上，冷酷无情地离开。
王为康慌了：“安警官！安警官别走！安警官！…”
安欣头也不回地迈出房子。
王为康嘶哑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安欣停下脚步，扭过头，勾下墨镜：“真的？”
“真的…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求你别…别让他们碰我老婆孩子…”
安欣转身：“只要你说真话，我保证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家人。”
王为康泪水纵横，抹着眼睛说：“我说，我说…但…但我只说给您一个人听…我们去里屋说，就…就…你跟我。行吗？”
他看起来很害怕高启强那一帮人。
安欣没怎么迟疑，摘了墨镜扔给高启强，背着手迈进里屋：“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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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李队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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