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入侵Virus Invasion
第二部·暗礁·下卷
all欣、响欣、强欣剂、彪欣、健欣、盛欣。正剧，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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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安欣拿了个备用电池给手机换上，然后把自己的发现和尹柯的化验结果都发给了秦建国。
秦建国打电话来把他臭骂一顿。
虽然骂得很凶，但好歹初步认定了他的判断，改变了案件调查方向。
做脏活儿，没有人比“死人”的身份更安全。
“所以说假如林鸣锋真的没死，那么作案的凶手很可能就是他。”安欣的手机放在副驾驶上，跟秦建国说道：“他对我们警务系统的工作流程非常了解，也有能力独自完成杀人分尸…秦局，我想我找到方向了。”
秦建国凝神听了片刻，“安欣，你在哪呢？”
“在仁川大道，我去找陈泰这个老东西当面对峙。”安欣说完，挂了电话，一脚油门冲过绿灯。
2，
陈泰家住在山上。
安欣不理解，这群有钱人怎么就喜欢往山啊林啊水啊里钻。这个季节山里有蚊子，物业不让外来车辆入内，安欣是警察，人可以进，车不可以，除非换警车。
安欣也不跟他们磨叽，摔上车门就进小区。
陈泰住在里面的区域，安欣走的下半身酸疼，脑袋上呼呼冒汗，总算来到了陈泰家大门口。
那老乌龟正在自己家花园的鱼池旁喂鲤鱼。
保镖们远远站着，西装革履。
安欣亮出警官证，保镖们推开漆黑高耸的铁门。
3，
“哟，贵客来了，这不是那个那个…”陈泰住着拐杖，行走不便，慢慢挪到轮椅上。
一个保镖推着轮椅将他带到安欣面前。
陈涛眯着一双浑浊的眼，抬头看了半天，说：“那个欣欣啊。”
“安欣。安全的安。”安欣收起警官证，说：“叫我安警官。”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健忘，我们欣…哦，安，欣，对，安欣是警察呢。安警官大驾光临寒舍，是为了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例行走访慰问。上次徐心儿那个案子，我请你来警察局，你说你身体不好，没赶上。今天正好路过，进来看看你。”
保镖推着陈泰的轮椅在前，安欣跟在后面，古香古色的中式装修到处都有木头和檀香味，安欣这儿摸摸那儿看看，穿过假山清泉的小庭时，忽然回头，脑袋从彩绘柱子旁伸出来：“不打扰吧。”
陈泰一愣。
年轻人，身上总有一种…让人痴迷向往的鲜活生命力。
陈泰脸上堆笑：“不打扰不打扰，随便看。”
4，
陈泰的房子比高启强还要大，而且只有两层。或许是腿脚不便的缘故，两层的楼还安装电梯。
安欣被引入会客厅。
古香古色的屏风、名家书法真迹、树根摆件，还有一整扇墙壁打了陈列柜，里面几乎摆满了东西。
从茶台的大小和茶海的使用色泽上，看得出这是陈泰的私人会客室。
沙发是实木的，只铺着很薄的垫子，安欣坐下，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痛感，他身子略僵硬，喉间沉重地喘了声。
陈泰耷拉着眼皮和脸皮，摆弄茶海上那些个宝贝，说：“年纪轻轻腰不好，到老要遭罪咯…”
“职业病，当警察的没有几个腰好的。”安欣说完，脑子里忽然浮现了李响晃动的腰。又硬又有劲，…他原称之为京海市局第一好腰。
陈泰付之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安警官直说吧。”
陈泰的茶是由那个推轮椅的保镖送来安欣受伤的，紫砂杯发烫，安欣端着它，闻了闻，漫不经心道：“高启强被刺杀了，你知道么。”
陈泰一怔，放下茶壶。眼袋和眼睛里都是呆愣，渐渐是吃惊：“哎哟…哎唷…他被刺杀了？怎么样，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安欣说：“事，肯定是没有的。而且人已经被我们警方保护起来了。”
“哎唷……”陈泰又感激又惆怅：“那就好，那就好啊。真是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了，我这个儿子…哎，实在是让人不省心。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人民警察为人民。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单纯来看看你…表达一下关心，毕竟你和高启强的这个后天的父子关系，大家心里都知道。”
“那好哇——”陈泰直起身，声音嘶哑而拖拽：“你看我，总共三个孩子。哦小女儿，被你抓进监狱了。大儿子，跟你跑了。大女儿，跟你女朋友跑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正希望有人来关心我呢，你就来了。”
“陈总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呢。”安欣也学着他样子，无辜而市侩，做作地奉承道：“陈总儿子多着呢，明里暗里都是儿子，我抓都抓不完。”
陈泰伸长脖子，脸上褶子泛着光，直勾勾盯着安欣，仿佛喜悦，又仿佛在装疯卖傻：“我暗地里还有儿子呢？真的吗？我暗的儿子在哪了？安警官，你快把我暗的那个儿子找来给我看看呀。”
着明晃晃的挑衅让安欣呼吸微钝，握紧拳头：“我会的。你有多少个暗儿子，我都给你找出来，都把他们送到该去的地方。”
陈泰坐回轮椅里哼着咳嗽，摸了摸胸口：“害，管他什么明儿子暗儿子，对我这个老头真心，愿意在我膝前尽孝。那就是好儿子。”
安欣不说话。
陈泰又道：“安警官啊，你一定要加把劲，赶紧把我的暗儿子找来给我。…至于那个高启强啊，哎…不怕你笑话，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跟他已经是分道扬镳了。你说这么多年，我给他钱，给他权，给他老婆，他到底哪里对我不满意…就这么，抛弃老头子我？”
安欣喝了茶水，抿了抿唇，说：“你们父子俩的事儿我不清楚。我只管他犯没犯法。他既然要做本份商人，而我是警察，警察就要给本份商人撑腰。”
陈泰一哼哼，“也是，你跟他关系不一般，在你心里，高启强肯定是哪哪都好，错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
安欣重复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我来这里是提醒你，我知道该藏的东西你已经藏到京海外面去了，该擦的灰你也都擦了。但京海警察没死呢，你不要太过分。”
陈涛置若罔闻，转头跟那保镖说：“我想起来了…对，高启强说过他父母走的早。十二三岁就没爹没妈了。这爹妈死得早的孩子啊就是可怜，没人教养，不懂规矩，也没什么感恩之心。”
安欣脸色一沉，站了起来。
陈泰说：“安警官放心吧，我总不会跟孤儿计较。”
安欣两颊紧绷，看着陈泰的眼睛发红，保镖察觉到他信息素的异动，也警惕起来。
“告辞。”安欣转身便走。
5，
“安警官等下。”陈泰却突然叫住他。
安欣停住。
保镖打开了陈泰的玻璃展柜，从里面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上铺着明黄色的鹅绒布，摆着几样东西。
陈泰说：“之前在游艇上第一次见你，不知道你是警察，多有冒犯。小小赔礼，安警官一定要收下。”
保镖拿起一只小小的狗形木雕，那狗雕的栩栩如生，正在做一个奇怪的弓腰驼背又撅屁股的姿势。
陈泰介绍道：“这是一条在发情的小母狗，日本吉田大师的作品。象征着母爱、性和…和什么来着…挺适合你的。”
安欣皱眉，他的眼神并没落在那只狗木雕上，而是落在托盘中央的一块手表上。
6，
陈泰皱了下眉毛，看了保镖一眼。
保镖立刻要把表收起来，安欣先他一步，紧紧按住了那只表。保镖则按在安欣手背上。
“放手。”安欣说。
保镖无动于衷。
安欣沉了嗓子，信息素都放了出来：“我叫你放手。”
Alpha的信息素冰冷刺骨，保镖从没见过这样的信息素也没闻过这种味道。
安欣抢过手表检查。
这是一块很普通的天梭手表，金色和银色的拼接，指针早已停转，12点整的方向有一处小小的凹陷。原本应该镶嵌一颗很小的钻石，但是已经消失了。而玻璃还好好的封在岩石纹理的表盘上。
安欣越发确定后，指尖有些发抖：“这块表…你哪来的。”
“这块吗？”陈泰眼珠子转了转，嘶了声：“我记性不好，这块表…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八九年了吧，哪来的我还真忘了。只戴过几次，就摆着了。”
“你戴过？”安欣说：“这不是你的表吧。为什么在你柜子里。”
“这怎么不是我的表了？天梭1985年出的岩石腕表，这个表盘就是石头的，我买的时候，啧，当时觉得可新鲜了。”
“你撒谎。”安欣翻过表：“这是1986年三道街百货大厦第一家天梭手表店里买的1985的款式，因为这款在86年打折。因为它打折才买的！这根本不是你的表…”
“你有证据吗。”陈泰说：“85还是86，我一把年纪记错了很正常。你说这不是我的表，那是谁的？你叫他拿发票来，叫营业员来认，叫商场来认。”
“二十年了哪还有发票！”安欣低吼。
“是啊。”陈泰说：“这都二十年了。安警官。”
陈泰微微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安欣——他发红的眼睛，单薄的上唇，坚毅倔强的眼神。
“你跟他真像。”陈泰忽然一笑。
“我像谁。”安欣的信息素在小房间里乱冲，陈泰这个岁数侥幸逃过SD病毒，完全感觉不到。
门外的Alpha保镖们却冲了进来，将安欣团团围住。
安欣推开面前比自己高了半头的保镖，指着陈泰严厉地质问：“我像谁！你说！我像这块手表的主人是不是！我眼睛像他是不是！”
陈泰像个假人似的端着：“安警官说什么呐，我听不懂。我是说你像…它。”
7，
他指桌上那只撅着屁股的母狗木雕。
8，
安欣的舌尖抵了下腮肉，那是一个忍无可忍连理智都快崩碎的信号：“好，我有办法让你说。”
安欣摸出手铐：“陈泰，正是传唤你，跟我走一趟。”
“不合规矩吧。”陈泰说。
保镖一拥而上，将挡在茶台前，中间的男人还抬手推安欣单薄的肩膀。
“是吗。”
大雪萧索的气息悍然铺满整个茶室，吞没一切气味。安欣利落地用手铐套住四指，猛然一拳将面前的男人打翻。
9，
安警官的信息素虽然冰冷，但没什么攻击性，就像大雪般安静温柔。奇怪的雪息里面掺着一股不属于他的朔风信息素。那股信息素只是短暂寄宿在安欣的身体里，却非常强势，无差别地刺着一切企图靠近安欣的Alpha。
众人厮打间，紫砂茶壶在滚落，砰的一声爆炸。滚烫的茶水溅在表盘上，亦如二十年前那滴鲜血。
那眼角通红的青年，也像极了十八年前躺在自己脚边，死不瞑目的警察。
陈泰睨了眼，用拇指轻轻抹了去。
10，
茶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接到消息风风火火的杨健连摩托车手套都还没摘，掏出警察证喊道：“别动！别动警察！！”
“放开！松手！”
杨健上脚狂踹压在安欣身上的保镖，拎鸡崽子似的给那衣衫不整的拎起来。
安欣鼻血横在脸上，浑身紧绷着还要往陈泰身上冲。杨健抱都抱不住，扭头喊道：
“高启强！把他弄出去！”
话音一落，安欣、陈泰，都是微微一愣。所有人一起看向门口方向。
一只孔雀背着手慢慢挪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干爹，不是故意监视你。”高启强走进来说：“主要是看着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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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送：
安欣从警察局一出来就被唐小龙遇上了。
唐小龙一手下被人敲了闷棍，他带人来公安局指认。看见失踪两天的安欣出现，立刻给高启强打了电话。
高总其人，心细如发，一下就猜到安欣是因为林鸣锋的事儿。
“他是去试探陈泰的。”高启强说：“他自己？”
“对，强哥，怎么办？陈泰那老阴逼不能把安警官给…”
“他不敢。”高启强说，他掐着眉心，无奈低叹：“你盯着外面动静，我找个有证的人治他。”
……
杨健接到电话时，正在擦摩托车轱辘。去年轮完交警岗位，他就发现摩托这玩意儿不错，攒钱搞了一辆，整天当宝贝照顾。
“杨队，帮个忙。”
“高总吩咐。”杨健夹着手机。
缉毒大队新的电子设备都是高启强赞助的，杨健跟他一起吃过几顿饭，关系本就暧昧。
“半山半岛别墅区，我有个刑警队的朋友，你陪我去看一眼。”
“刑警队的？高总怎么不找刑警队的人帮忙。”
“不想。”高启强说：“一群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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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尹医生和李队
第二部预售蹲蹲群。30号晚上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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