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入侵Virus Invasion
第二部·暗礁·下卷
all欣、响欣、强欣剂、彪欣、健欣、盛欣。正剧，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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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市公安局。
安欣说要去个地方，然后就没影子了，尹柯实在编不出那份报告，干脆叫了刚开完会的李响来谈话。
正好李响也想跟他谈话。
相比解剖室，刑警队长办公室确实是更好的聊天地点。
下午的时候，天有点阴。京海靠海多雨，一阵风不对就要下雨。
李响进门打开了百叶窗，屋内还是很暗。他把文件和会议纪要都扔办公桌上，拧开保温杯倒满热水，又脱了外衣，里面是件皱皱巴巴的像被谁搂着搓了一整宿的蓝衬衫。
还非常欲盖弥彰的打了条同样褶皱的领带。
藏在尹柯眼里，这个从头到脚都皱皱巴巴的刑警队长东道主般坐在办公椅上，懒散而不失正派，吹着保温杯里的茶叶：“想聊什么。”
“你想聊什么。”尹柯拉开对面的椅子，稳稳坐下。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在队里工作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有的话尽管提出来。”李响说。
“如果有，李队打算怎么办？帮我解决吗。”尹柯双手交叠在桌子上，微笑，但不达眼底。
就像狗会在有异性气息的地方不断嗅、不断蹭，企图让自己身上沾满异性的气味一样。易感期的Alpha也有这种怪癖，李响的那条领带、还有满是安欣味道的衬衫就是证据。
李响随着他的视线调整领带，不经意露出小臂被安欣抓的指痕：“解决不了。但我会让你努力克服。”
尹柯了然一笑：“李队睨真幽默。”
“不幽默，你有话直说吧。”李响说。
尹柯睿智地微眯了一下眼睛：“你好像很期待我问你问题，或者说，你好像跃跃欲试想要炫耀什么东西。”
“不是炫耀，是宣告。”李响说：“或者说，宣示。”
“宣示无效。”尹柯调出手机图片，给李响展示了一页：“这里，实验为期三年，在这三年期间，实验对象自愿由主治医师帮忙度过发情期。还有这里，安欣的签名。”
“你怎么骗他签的。”李响看见“三年”两个字时，终于沉下脸来。
“我没骗他，他当时一门心思想要做Alpha，要继续做刑警，他说他一切风险都可以承担，绝不后悔。他连跨越生死的魄力都有，一个发情期跟谁上床的问题——很重要吗？”
对比前面的风险知情书、免责协议书上写的瘫痪、死亡等等，发情期三个字简直是懒得仔细阅读的部分。
12，
“所以还是忽悠他签的。”李响说：“安欣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禽兽合同。”
“反正他是签了。”尹柯收起手机，“而且，我不觉得他会拒绝我。至少，我不会把他身上弄的青青紫紫。”
李响愣了下，心虚的同时火气也起来了：“你看了。”
Alpha后遗症会给患者增加一种情绪，类似于狼群中头狼对雌性的占有欲。一旦他认定什么东西是自己的，就会表达出很强势的独占欲。
“我是他主治医师，只有你没看过的地方没有我没看过的。还有，他没有Omega腺体，你没办法把信息素注入他的中枢神经。根本标记不了他。”尹柯说：“也就是说，安欣不是你的Omega。”
13，
尹柯一语道破了李响这会儿的暴躁来源。
好消息，他猎了一头鹿，拖到了山洞里，尝了一口。
坏消息，鹿随时会跑，外面好多饿狼。
所以他只能维持着本能，呲牙，竖起毛发，反复在山洞口徘徊威慑着其他动物。
14，
“我不需要标记他。他发情了找我却不找你，这不比任何标记有效？”李响强作淡定。
“他没找我吗？”尹柯前倾身子反问：“我中午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他说的可是给我打了电话找不到我，才用你的。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卑鄙么李队。”
“有点吧。但安子不觉得，他宁愿相信是你故意报错手机号码。不信你说给他试试。”李响把杯子拿到嘴边，举止还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实际上做的事像个深山土匪。
尹柯故意用膝盖撞了一下桌子。
李响微晃，热水洒一裤子。
他抬起锐利的眼睛看尹柯，好似找到了还击的突破口。
李响放下杯子，换了条腿跷：“你来找我，该不会是因为…想求我帮忙吧。比如，…”李响指了一下自己桌面上的报告：“有什么东西不会写，想问问我？”
尹柯留在安欣身边，肯定是要写报告给上面的，就像自己每周要给秦建国写报告一样。
“是。我要写报告。”尹柯坦荡地承认：“我不是来跟你闲扯的，他发情的具体情况，你要一五一十地讲给我。”
“讲不了。”李响说。
尹柯瞪着他。忽然啧了一声：“其实也不是非要问你，我可以等他下次发情的时候，亲自、仔仔细细的记录下来。”
李响说：“相信我，他下次、下下次，只要他有需要的时候，我都会有让他找不到你。”
“你什么意思。李队，你过分了。”
“过分吗？怎么办…”李响老神在在地说：“那你报警吧。”
尹柯猛然站了起来，他信息素是刺激的酒味，一拳就往李响脸上招呼。
拳头在半空被李响稳稳接住。
“你…”尹柯的力没有刑警大，使了几下劲儿都没拽出来。
李响站起身：“医生就好好做斯文的工作，至于打架动粗的能耐…你可能都不如安子。”
15，
尹柯气极，信息素更浓。李响烦躁间也把信息素放了出来。俩人都是一触即发的状态，张彪破门而入。
“响队！不好了…响…诶？”
张彪看着李响牵着尹柯的手，愣住：“你俩…”
李响一秒甩开尹柯。
张彪愣了愣：“响队，出事儿了，安欣在半山半岛把陈泰打了…”
张彪话还没说完呢，剑拔弩张的俩人收起信息素一起往外走。
16，
“边儿去。刑警出任务没你事儿。”李响说。
张彪频频回头，看那浑身写着“文化”两个字长的海龟医生被气到发抖的样子，都他怕死过去。
“他最近有点敏感，不好意思哈尹医生，不好意思。”
李响车开得很快，张彪感觉自己刚晚上车一步都会被落下。
半山半岛在城南郊区，开过去都要四十分钟，车到一半，就接到了杨健的电话。
“李队，到哪了？”
“兴湖路，快了。”李响说。
“别往那边开了，掉个头吧。市医院。”
张彪嗷地一声：“安欣怎么了？！”
杨健嫌弃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怎么还带着这个玩意来的。安欣没什么事儿，都是皮肉伤。是陈泰，他…哎有点复杂，你们快点吧。”
挂了电话，李响锤了一记方向盘：“老东西…麻烦了。”
17，
李响赶到医院的时候，雨点也噼啪落了下来。
安欣从医院大门走出来，单薄的白色衬衫被风吹的贴在身上。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下这长长的台阶，特别可怜。
车上没伞，李响扒了张彪的外衣小跑上前，要把人要往怀里搂。
“安子。”
安欣立刻侧身躲开他。
李响一下就感觉到了安欣的抵触情绪，僵硬着不敢动：“下、下雨了。安…欣，你穿件衣服。”
杨健正在横穿医院大厅，一眼看见李响，举起手喊：“李队！干什么呢！快过来！”
李响拧着眉毛：“你等会儿。”
杨健拎着一沓子检查单跑出来，站在台阶上喊：“什么等会儿不等会儿。他拿个什么狗木雕砸到陈泰了。陈泰说心脏病被吓出来了，躺在里面要检查呢！你不管，你不管我给秦建国打电话了！”
李响一愣。
安欣…真的跟陈泰动手了？为什么？怎么会？
安欣木着脸说：“他装的。”
李响说：“我知道，但你也不该跟他…”
白衬衫被雨点打湿一点点就能透出里面的皮肤。安欣肩膀上最先显出红色的扁圆的暧昧痕迹，刺眼地昭示着他Omega的身份。
安欣说：“你也觉得我冲动了，对吗。”
Omega，性格敏感，情绪不稳定——李响脑子里刚弹出这句话，就反应了过来。
“没有。这…肯定陈泰装的，放心吧，我处理。”李响慢慢把衣服搭在安欣肩膀上。
“响，你好不好不要特殊照顾我了。”安欣说：“我不认为自己冲动，就算我不是Omega我是个正常人，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不后悔。他今天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自己负责。”
“我没特殊照顾你啊…我、关心你而已，安子，安…”
刚有过肌肤之亲的Omega身上还有自己的味道呢，却不愿意被自己触碰。这对Alpha来说是特别难受的。
李响用理智克服着后遗症带来的感性情绪，想解释自己这么做不是因为安欣Omega，而是因为……
18，
喜欢。
一直喜欢。
特别喜欢…
但他反复张嘴，说不出话。因为安欣那麻木的表情和强忍痛苦的眼神；因为安欣系的紧紧袖口；因为安欣不稳定的信息素。
安欣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显然不是一个适合谈论喜不喜欢的时刻。
19，
“安警官，走吧。”
是高启强的声音。
“那你少关心我点。”安欣说完，把衣服塞回给李响，急步下了台阶。
高启强披着风衣站在台阶最下面，臂弯搭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是安欣的休闲外衣。
唐小龙和唐小虎在他后面，各撑一把巨大的黑伞，伞骨坚硬在风里都没有半分摇晃。
安欣刚下去，高总拎起衣服，安欣抬手，高总纡尊降贵帮他穿好：“上车吧，我慢慢给你讲。”
安欣嗯了声，低头钻进车里。
“哎！小安欣！”张彪替李响停好了车，头顶文件夹冒雨跑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干嘛去！咱车在停车厂呢！”
高总撑着车门，双眸平和地望着李响。那平和里是黄雀在后的得意和挑衅。
“安欣？安欣你干啥去啊。”张彪一脸奇怪，要把上错车的小弟抓出来。
“回来。”李响说。
张彪啊了声，懵逼地看李响：“…安欣他在高…”
“回来。”李响又说了一遍，从台阶上把张彪的衣服扔给他。张彪穿上衣服撸了把脸上的水：“响队，不管安欣啦？”
“他有事要查，让他去。”李响蔚蓝色的衬衫在雨水洗礼下成了深蓝，贴在胸膛和肩膀上，他脸上也都是水痕，但眼神黑亮而坚毅：“你跟我去见陈泰。”
20，
李响拎着张彪转身走了，高启强眼底显露出一丝微妙。
真意外，还以为这莽夫要下来抢人呢。
真可惜，这莽夫怎么不过来抢人呢。
安欣屈在后座，伸手到发出热风的空调处取暖，他的太阳花睫毛湿漉漉，被单眼皮压的朝下，眼中空空一片，仿佛陷入了回忆。
高启强尽量不惊动他，坐上了车。
汽车飞速行驶，窗户上的雨滴被风吹的向后滑。
高启强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坐的端正。车里没有音乐，开车的唐小虎连气都不敢喘了。
过了几秒，安欣说：“谢谢。”
高启强笑了一下，难得没轻浮嘴欠：“我只能帮你过医院检查这一关，他要是换医院买别的医生，非说自己被你给砸的脑震荡了…癫痫了…心脏病了，我就无能为力了。”
安欣沉默。他的右手还在发抖，好似刚才跟李响的理直气壮都是假的，好似…他也有一丝后悔自己的冲动。
明知道是阴谋，是挑衅，他不该…
“你怎么想的——拿那个木雕砸他。”高启强无奈笑问：“你应该拿他案上的金鳖，能一下给他砸死。”
“我是警察。”安欣说。
警察怎么能感情用事。
“警察也是人。”高启强回答，“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七情六欲就会犯错。安欣，我也因为被碰到逆鳞冲动行事过。…我还是个真的Alpha呢。”
真、的、Alpha。
安欣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他：“我…”
高启强伸出两根手指，夹着安欣衣服前的拉链慢慢拉到最上面，挡住一看就是吻痕的“伤痕”，说：“Alpha、Beta、Omega，都是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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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支股涨停了哪支股开涨了我不说。
彩蛋：安欣炸毛+另一视角的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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