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入侵Virus Invasion
第二部·暗礁·上卷
all欣、响欣、强欣剂、彪欣、健欣、盛欣。正剧，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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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快走快走，去慢了可就看不上热闹了！”
“哪儿啊！”
“体能训练室！李队跟彪哥练呢！”
“等等我！我也要看！”
92，
警员们三两成群地跑过安欣面前，安欣收集了信息碎片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意思：李响在跟张彪做体能训练？
陆寒咬着面包慢慢挪带安欣旁边：“师父，你不去看看嘛？听说李队和彪哥在切磋。”
安欣挠了挠头：“…这有什么好看的。大比武不是看过吗。”
李响是大比武个人第一，当年张彪被他一个过肩摔撂倒，从此以后“响队”两个字叫的乖乖的，再没叛逆期了。
安欣刚走上楼梯拐角，就听见嗙当一声巨响，好像谁推到了自由女神像，皇冠砸中国来了。
“二十一！”
“二十二！”
“二十三…彪哥这腰不能让摔断了吧。”
体能训练室的窗户比较高，窗前堆满了看热闹的小警察，安欣在最后，撑着前人的背垫脚抻脖子，试图看清里面的战况。
张彪在里面嗷嗷叫：“响队我不知道…！我错了！我真不知…！啊嗷嗷…”
安欣一听，一脚踹开了门。
咣当！
训练室内采光较好，开着空调，两边摆放着各种训练设备，哑铃、扩胸器、健腹轮、脚踏车，中间是四四方方的拳台，铺着蓝黑二色压缩泡沫垫子。
台上俩人都穿着体能训练服，张彪平躺在地，一手抓着围绳，一手挡在身前警惕着李响。李响正要继续“切磋”，看见安欣，收敛了动作。
空气里满是Alpha暴躁的信息素，安欣从没闻过这样的东西。他被刺的难受，一脸的不解和嫌弃：“你们在干嘛？案子不查啦？一大堆事呢…”
“安欣…啊呜安欣…安欣！”
张彪，哭了？
93，
安欣更懵了。他走上前，张彪从围绳之间钻出来。像被城管打断双腿但是身残志坚的流浪狗，爬向主人的怀抱。
Alpha身上都是汗水，而汗水中是含有少量信息素的。柠檬让汗液变得清爽，安欣像抱住了一瓶热腾腾的雪碧或健力宝。
“我什么也没说…”张彪荷包蛋眼艰难地说道：“二十四个过肩摔，哥什么也没说…但哥…只能坚持到这儿了。他要把我胆结石摔出来了…安欣…真不行了。哥不能英年早逝…”
安欣不明所以，低声问道：“说什么？而且你干为什么要跟响…练这个？你又打不过他。”
李响十一二岁就在莽村里跟那群流氓练，既然能不同流合污还不被欺负、还能让李宏伟他们怕他，肯定是拳头够硬。
“我以为…”
我以为我能。
我以为我可以一雪前耻。
我以为我将会撕破一个装A的O的马甲。
我以为响队会像你一样小声求我不要告诉别人。
张彪死死抓着安欣的袖子：“你不能不管我…安、安欣…”
“我没不管你，我这不管你呢么…但你说明白啊？”安欣问。
二十四个过肩摔，蛋清和蛋黄都快拌匀了。张彪哼哼唧唧。
安欣更加疑惑。
一旁的李响擦了汗，喝了水，走过来蹲在他俩旁边：“体能得加强啊，张彪。”
不等张彪说话，他又说：“今天就练到这儿。你去休息吧。安欣，你跟我来。”
安欣指着自己，口型：我？
李响把擦了汗的毛巾扔给安欣：“出任务。”
“出什么任务，哪有任务。”安欣顶着毛巾正迷茫，被李响抓着胳膊拎了出去。
94，
上了车，安欣以为李响要跟自己讲讲突然欺负张彪的理由。没想到李响给杨硕打了个电话，就真的带他去出任务了。
李响把车开到了分尸管道上方的小区，杨硕隔着条马路摆胳膊：“师父！这边！”
派出所配合进行该地段大范围走访，经调查，有几户人家都说在案发次日上午听见了管道里有铛铛铛的响声。
“也就是咱们设了卡扣，在两公里内到处查监控抓路人时，他就坐在下水道里分尸。”杨硕说。
李响冷笑一声：“凶手倒是很了解警方办案的逻辑。青天白日地就敢跟咱们同步进行。”
“对，这附近的居民说，叮叮当当的响声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就没了。”
“一般分尸案，如果是用刀、斧等工具，那一次性分尸时间应该在五到六小时。但这是不专业的作案。”
“专业的呢？”杨硕问。
李响笑了声，道：“见过村里屠户杀猪分猪么。”
杨硕摇头。高高大大的小伙子长得浓眉大眼，一看就是城里长大的少爷。
“二十分钟。”
“那说明他还不够专业啊。分了两个小时…”杨硕挠头。
“废话。他要是在京海一天分个人练手法，我这刑警队长就辞职回家去杀猪算了。”
安欣背着手站在马路边，一会儿一垫脚，一会儿一垫脚，东张西望分神观察着来往的人。
阳光晒在身上暖融融的，之前爬下水道的阴霾都被驱散了。
分化成Omega后，安欣有时候会有特别清楚的第六感。就比如现在，他觉得有人隔着马路在看自己。
那道视线算不上是恶意，却让安欣如芒刺在背。
95，
安欣猛然回头，被吓了一跳。
一个穿着海绵宝宝的大人偶站在车水马龙的另一头。手里拿着一大把粉色派大星的氢气球，一双蓝色泡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它摇动着身体，缓缓对安欣招了招手。旁边那家儿童玩具店正放着海绵宝宝的音乐，还有小孩坐在摇摇车上舔冰淇淋。
海绵宝宝对安欣飞吻，又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车流的缝隙间，安欣直接冲过去。
杨硕：“哎…？欣哥喜欢海绵宝宝啊。”
“嗯？什么海绵……安子！！”李响一回头就看安欣的细腰从一台没刹住的奥迪车头前一扭，横冲过马路。
李响心都被揪起来了，迈开步子冲过去，而安欣追着海绵宝宝直接进了巷子。
“安子！安欣！！”
96，
海绵宝宝玩偶放飞了手里的氢气球，穿着笨重的衣服却跑的一点也不慢。
黄色的方形身影左闪右闪，安欣碰碰撞撞的追：“你…你站住！警察！别跑！”
安欣在下水道里硌伤的腿还贴着大大的胶布，跑起来膝盖一顿一顿的疼。巷子四通八达，到处挂着晾衣绳，还有住在两侧的居民会突然开门：“跑什么！玻璃震坏啦！”
“哎……！！”安欣没刹住脚，实实在在撞在了黄漆木门上。
“哇呀！！碰瓷呀！”女人背着婴儿端着盆惊恐不已。
安欣撑着门还没直起身，背后又撞上来一个没刹住的。硬邦邦的胸肌像块砖，把安欣重重顶到了门上。
李响有意用手肘撑了一下门，奈何门是松动的，只听砰的一声，黄门松旧的门阀裂开，木门应声倒地。
“…哇呀！！赔钱！”女人叫道。
安欣捂着鼻子缓缓蹲下，耳朵都疼红了。
“安子…安子？没事儿吧……”李响紧张地端起他的脸。
安欣痛红了眼，放开手，两条鼻血飞流直下。
“第、二、次、了！”安欣气的破音：“把我打出血！你故意的吧！”
97，
杨硕也追了过来，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
李响刚给安欣出血的鼻子堵好纸团，尴尬地给大姐道歉，答应赔偿木门的钱。
安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脏兮兮的海绵宝宝棉裤钥匙扣。海绵宝宝的脸蛋上染了一滴他的血，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这是刚才那个人落下的。
安欣吸了吸鼻子，不通气，眼睛还是红的。李响赔完钱，使眼色让杨硕先滚，然后蹲在安欣面前：“刚才穿海绵宝宝，你认识？”
安欣皱了皱眉：“不认识。”
“那你撵人家干什么？”
“…他跟我招手。”
“他还跟我招手呢。”李响说：“那是玩具店促销雇的人，跟谁都招手。”
“那他跑什么。”安欣委屈。
“那你追什么？是不差点让车撞了。”李响说：“这年代见到警察就跑的有的是，可能只是欠债的、贴小广告的、在网上发黄色视频的，不见得各个都是杀人犯。”
李响说的有道理。
安欣沉默，又摸了摸海绵宝宝的脸。
“行了，这玩具店开业赠送的小钥匙扣。有的是，给你买一串挂工位上。”
“…我神经病啊我工位挂这玩意儿。”
李响无奈地看着他，似在等他解释这一异样举动的原因。
安欣擦了一把眼睛，哑声说：“我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人特别好。他就喜欢这个东西。后来毕业他分到了消防……听说人没了。”
李响无言，摸了摸安欣毛刺刺的脑袋。
98，
回家了，李响那个早出晚归的室友仍然没有露头。但餐厅桌上多出的空蛋糕盒证明这房子里还是有第三个人生活的。
李响顺手帮室友把客厅收拾了，又去厨房煮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
安欣坐在桌前，给张彪回消息。
彪哥第一帅：小弟，幸存否？
安心的安欣：啊？
彪哥第一帅：响队呢？
安心的安欣：厨房煮面
彪哥第一帅：他下面给你吃？
安心的安欣：对。
彪哥第一帅：那他问你什么了吗？【尴尬小黄人】
安心的安欣：没。
彪哥第一帅：【墨镜呲牙】不愧是彪哥，为了你，十大酷刑也不松口，不客气
安心的安欣：？？
张彪又回了条消息，安欣还没看呢，李响端着面过来：“别玩手机了，从早到晚的玩，玩瞎了。”
“你怎么那么希望我瞎…”
“我这叫关心你。你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吃面。”
安心拿起筷子拌了拌，面汤热腾腾的，他刚洗完澡，膝盖上的胶布换了新的，浑身都很舒爽。
“有点淡。”安欣说。
“淡点防癌症。”李响说。
“……”
不做饭的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安欣埋头吃面。
但李响过了会儿，还是去冰箱里给他拿了碟腌渍小黄瓜。
“你自己做的？”安欣夹起一只小小的嫩绿的脆黄瓜，觉得它长得比生前更好看。
“嗯。没放酱油。”
安欣高兴了。
99，
李响吃东西比安欣快，晚上也不吃太多，他坐在安欣对面忙自己的事儿。安欣吃的差不多的，抢着去洗碗。
李响没阻拦。
总共没有两个碗和锅，安欣回来的时候，李响居然都洗完澡了。简直是战斗澡。
“我昨天半夜睡醒，感觉你好像没在旁边。”安欣小声问：“…你睡沙发了吗。”
李响不答反问：“高启强最近找你没。”
安欣想了想，坚定地摇头。
李响嗯了声，不知信没信，只说：“今天本来想带你去见师父。”
安欣眨巴眨巴眼：“为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是。”李响把椅子归位，反手关上门，说：“但我认为我和你有着在师父坟前不说谎话的约定。”
“……有吗？”安欣望天思考片刻：“没有、吧。”
李响抱着胳膊靠着唯一一扇“逃生门”看安欣，一寸一寸看，像在打量犯罪嫌疑人，又比那个多了点道不明的情绪。
安欣被看的汗毛立起，后退一步：“响…干嘛？”
“想…问你点问题。”李响沉声道：“白天，张彪把我叫道1号询问室去聊天了。”
“……”安欣眨了眨眼。
“他问我，是不是Omega。”
安欣呼吸一滞，愣了几秒，然后夸张的哈哈几声：“这个张彪哈哈、哈、哈，怎么会问这么…的问题。他怎么不问我呢？你是O？怎么可能嘛，信息素都闻过了嘛，哈、哈、哈！”
“是啊。我也这么想。信息素都是Alpha了，人，怎么会不是呢。”李响往前一步。
安欣后退一大步，“人、信息素，是统一的。没错。”
“然后我去查了一下监控。发现就在前几天，也是1号询问室，他也跟你这么一对一聊过。”
安欣心态崩了一半，但想起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安欣硬着头皮说道：“他问我…为什么抢他的组长位置，他、他就那样…”
“也是那天开始，你突然对他特别好。”最后三个字李响咬的很清晰。
安欣已经无路可退，贴在了墙上：“战、战友之间…互相帮助……”
“转过去。”李响直截了当地说。
安欣欲哭无泪：“响…”
“转、过、去。”李响说：“不想我把这件事写报告交给秦建国给你调岗的话。”
“啊…？”
安欣有点懵了。李响知道了？李响要把自己从一线撤下去？李响？居然是李响？？？他怎么知道的？他不可能知道吧？
安欣僵硬地转身，像被教导主任罚面壁思过的小孩，脑门贴墙：“我真…不是…”
李响低下头，鼻梁贴上安欣后颈。
安欣嗓子哽住膝盖突然一软，直往下跪。李响托住他，环紧，认真地闻腺体的味道确定。未曾见过的大雪味道钻进神经系统去，刺痛着李响的腺体。
Alpha、Alpha、Alpha…
男人、男人、男人…
他是与你一样的人。
都是磁铁的正极、太极的阳仪、他是男人。
100，
安欣这一秒才知道为什么电视上的医生说闻腺体的行为无异于扯内裤——李响扯的太狠了，好像扯到他蛋了。
前是墙，后是响，安欣膝盖不自然地内扣，缩着脖子，“响…响……我…”
“看在师父的份上，不要对我撒谎。”李响哑声。
想把自己团成一团未遂的安欣发着抖：“我撒…撒什么谎…”
“好。安子，那你告诉我…”
“你到底是Alpha…”李响声音发紧，两手握紧安欣的腰：“还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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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完】
小李响：升旗
没有tb私信我买书而我没有回的，就是被lofter吞了，没吞的我都会回。
彩蛋：
高启强家的今夜（下集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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