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入侵Virus Invasion
第二部·暗礁·上卷
all欣、响欣、强欣剂、彪欣、健欣、盛欣。正剧，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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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李响的信息素束手束脚，传达着友善、安抚、温柔的讯息。对换掉了腺体的安欣来说，他只能读懂这个信息，腺体却不会向下丘脑发送“寻求他的庇护，说出求救的话”之类的指令。
所以此刻抱着李响又哭又怨的安欣，就只是安欣而已。
“我我…我…呜…我刚爬到21我看到头头头…它…”
“然然然后…按到了手…我、我、我在19的地方看到、看到亮晶晶…”
82，
地面警力二十分钟内陆续赶到出口处接应。防洪排污口在京海市内一个自然景区的山坳间。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几台车绑着探照灯，噌地把山间河道照的亮如白昼。
安欣和李响在管道里呆了三个小时，精疲力竭。张彪一手拎着一条毛巾跑下碎石坡路，给他俩披上。
安欣喝着热水，屈着膝盖讲里面的情况。他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好几次都拧不上热水盖，还是李响帮忙拧上的，但表述很清楚。
手臂、脚、头颅、衣服、凶器，分别是在那一段路程的哪一段距离，左手还是右手，还有附近有什么东西。全都记在脑子里。
“幸亏是师父下去的，也幸亏师父是Alpha。”陆寒看着安欣对张彪说：“这要是我，得在里头吓疯。”
张彪垮着一张狗脸，凝重不已：“他就是逞能…”
尹柯一身白大褂，也穿了鞋套和防护设备，蹲在被搬运出来的尸块旁采样。张彪刚要去看看安欣，尹柯快他两步走到了安欣面前：“你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就好了。赶紧下去，洗个热水澡。”
张彪奇怪地瞪了这医生一眼，嘴一撇：“对，安欣…响队，我开车送你俩下山，休息一下。”
83，
年头张彪新买了一辆墨绿色的jeep，全款落地大几万块，稀罕的不得了。也就是安欣和李响他才舍得让坐。
景区外有小旅馆，这个时间根本没人。张彪在前台开发票，安欣和李响先上去洗澡。
小旅馆的热水慢，李响伸手摸了一下，又拍了拍那个干巴巴的热水器：“我洗热了你再洗。”
安欣抽了抽鼻子，点点头。
李响把浴室门留了道缝，安欣怕弄脏了床，就搬着个板凳坐在浴室门口。他突然想起六七年前，刚进市局，他违规执法偷偷跑到外省找陈书婷，抓捕白江波的司机，当时跟李响也是住在这么个小旅馆里。
一宿78块钱，两张单人床，卫生间小的转不开身。
他那会儿觉得李响挺够意思的，愿意陪自己去抓人。现在想想，何止是够意思。那身警服对当时的李响来说，比命还要重要。
他是把比命还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了。
门缝里那抹健康的肉色一晃一晃，安欣漫无目的地盯着看。
张彪进来，嘿了声。安欣吓得一激灵。
张彪蹲下，发现安欣看的是什么，眼睛一立，表情狰狞威胁，声音很低：“我靠安欣，你不是要发春了吧。”
“……那叫发情。”安欣无语，“…我没有，你才发春。”
“什么？”张彪一眯眼睛。
“…我发春我发春我发春。”安欣连道。
“你也不准发春。”张彪严肃指着安欣鼻子：“我告诉你啊安欣，响队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三位一体，是不会被你这种其貌不扬的小OO勾引的。”
安欣：……
“我知道你没带多余衣服，这儿，一套我的一套响队的。你一会儿穿我的，别抢人家的。你有点深沉，听见没有。”
罢了，好男不跟狗斗。
“听见了彪哥。…”
84，
浴室门哗啦一下拉开，李响腰上围着一条浴巾，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张彪正夹着安欣脖子耳提面命，就觉得面前停了一座热腾腾的山。
一二三四五六…张彪边数边抬头：“响队。冷不冷，穿、穿件衣服。”
李响把脏衣服扔进垃圾袋里，说：“安子，进去洗吧，水热了。”
安欣哎了声，从李响擦头发的胳膊肘下钻过去，甩开了张彪。
安欣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淋浴声。
李响张彪面面相觑。
李响看了眼床上的衣服，“衣服放这，你就先去忙吧。”
“不行。”张彪说。
李响静静看着他。
张彪解释道：“安、安欣没洗完澡，他，他那个腿好像磕坏了，秦局、秦局叮嘱我得看好他。”
张彪往下看。
响队不知道在那地方阴暗快速地爬行了多久，腿上也是青青紫紫的。Alpha的膝盖也是肉长得。张彪肃然起敬：“响队，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快换衣服吧。”
张彪把李响的衣服递给他。
李响看着床上剩下那套沾满了酸橙Alpha气息的衣服，意识到这套是张彪给安欣准备的衣服。
李响的手从自己衣服上划过，拿起了张彪叠的整整齐齐的灰蓝色套头衬衫：“我穿你的吧。”
张彪：？？？
85，
那晚，李响以张彪比安欣高了太多为理由，提出换衣服的建议。让安欣穿自己的，自己则穿张彪的。
张彪走出旅店还有点懵逼，然后隐隐察觉出来了一点不对劲。
景区里，警方多次派人反复潜入下水道，最后一共找出了11块尸体，基本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尸体。每一块尸体按顺序摆在解剖室的陈列案上，张彪把做过一块男性盆骨肉块放上去，仰头深深吐气：“…尹医生，您慢慢剖。我先去吐一下。”
“慢走。”
尸体泡了两三天，面目全非，但通过骨骼和身体特征，不难确定他就是任飞。也就是说，高启强提供的线索是真的。
安欣坐在放映室内，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警方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他说的那包刀具，是一把便携斧子。斧刃与骨头上的伤口吻合，基本确定就是分尸的工具。
尹柯两只胳膊撑在讲台上，像在给刑警们讲故事似的儒雅地说道：“死者是喉管破裂动脉出血而死。凶手分尸做的很精细，下斧时很稳，切痕是叠加的。也就是说每一斧都精准地落在上一斧的刀口里。而且，除了躯干和大腿，像手肘、脚腕这类地方，他是先进行关节脱臼处理，再切割的。”
杨硕听的脸都扭曲了。这的是什么心理素质，三更半夜，孤身一人，背着尸体，在下水道里…先脱臼，再分尸。
李响抱着胳膊站在最后一排，若有所思：“你是想说他的职业么。”
尹柯点头：“手又稳，心又狠。非常专业，我怀疑凶手从事的职业跟这个有关，或者是受过更加专业的训练。”
“也不见得吧。”张彪说：“我们这些公安大学的，有搏击课，也会学怎么把人手腕子拧脱臼。也没多难。”
无偿支援的杨健也在，听这话哼哼着冷笑一声：“就你…脱臼？别一不小心治好人家的腱鞘炎。”
“嘶…”
杨健嫌弃张彪读个公安大学吹了七年，所以张彪吹一次他怼他一次。
你、没、o，张彪用口型羞辱他。
杨健脸一下就黑了。张彪大获全胜，舒服地张开胳膊，左边搂着安欣，右边搂着陆寒。
“彪哥，我朋友不让别人碰我。”陆寒说完，推开张彪的胳膊。
尹柯看在眼里，关掉了手里的激光笔，说：“目前尸体上的线索就是这些了。”
86，
众人又各自发表了一下见解后，暂时散会。
杨健路过张彪，阴阳怪气道：“你怎么一身臭味儿。”
张彪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还真是！肯定是抗尸体块的时候弄身上了！
张彪脸上挂不住，白了杨健一眼，跑去换衣服了。
安欣还坐在原地琢磨自己屋子里花的事儿，桌上忽然就放了个塑料袋子。
“这是？”
换了身衣服的张彪叉着腰一笑：“礼物。给你的。”
安欣警惕地掀开一点袋子，看见了黑色的体恤衫，把它拎出来，还带着体温。下面则是裤子、外衣，安欣迷茫。
“你彪哥的衣服，带回去帮我洗了吧。”张彪说。
安欣掏了掏，从袋子角落里掏出一个黑团团：“这是……袜子？”
“昂。”
安欣抬头不可思议地看他：“你让我给你洗袜子？”
“有问题吗？”张彪说：“就是个袜子，又不是裤衩。裤衩我还不给你洗呢。”
安欣拔高声音重复一遍：“我给你洗袜子…？？我每天给你端茶倒水打饭，还要洗袜子？”
张彪灿烂的笑渐渐消失：“你洗不洗。”
安欣满脸不情愿：“…洗。”
87，
晚上，安欣就拎着张彪的换洗衣服回了李响家。
李响这两天都睡在单人沙发里，美其名曰睡得晚起得早。他间卫生间的灯一直亮着，走进去，发现安欣两个鼻孔各塞一团纸，撸着袖子哼哧哼哧在洗手台里搓裤子。
“这是不是你裤子吧。”李响说。
“张彪的。”安欣夹声：“有尸水，好臭，你先出去吧。”
李响眉头微蹙，拨了拨挂在小铁钩上的黑长条袜子：“这是…”
“张彪的。”
李响一挑眉：“你在给张彪洗袜子？”
“…没事，同事之间互相帮助。”安欣心虚道。
李响反问：“你怎么不帮助帮助我？”
安欣噗的一下把鼻子里两团纸喷出去，怨念而严肃地瞪着李响：“你没手么？”
“那他没…”
“出去。”安欣说。
“…”李响默默关上门。
88，
次日，张彪准时到安欣工位上坐着，令自己香喷喷的衣服。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试他昨天的和三天前的两双袜子。
“响队，安欣呢？”张彪问。
“在尹柯那检查尸体。”李响看见那个袋子，走了过来：“这是什么。”
张彪下意识站直：“…没什么，袜子。”
“袜子。”李响说。
李响今日穿的一身黑，沉下脸的时候像个黑警。张彪不自在地说：“…安欣说他想…同事之间，帮帮忙。”
“你幼不幼稚？”
张彪心虚地狡辩着：“不是啊，响队。我手、手前两天划了个口子，不能沾水…”
李响看了眼——好大个口子，晚看一秒都愈合了。
“手受伤了。”
“嗯。”
“不能沾水。”
“嗯。”
“行，拿来。”李响伸手。
张彪双手递上：“响…响队。”
“你不是洗不了么，我给你洗。”
“别别别…”张彪一下把塑料袋藏后头：“我开玩笑的，我…不用，我自己洗。”
李响用文件点着张彪胸口：“互相帮助么不是？”
“不帮助了，不帮助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好。你下次有这种帮助，别找安欣，找我。”
“……好的。”
89，
李响去给秦建国汇报进度了，张彪看着他的背影，有分析这两次李响对自己和对安欣的态度。
不让自己靠近安欣洗澡的浴室，不让安欣穿自己的衣服，自己要安欣洗袜子，他也不高兴…
张彪摸着下巴，眯了眯眼，露出个睿智的眼神，野兽般的直觉再度苏醒。
原来如此……
看来你又发现大秘密了，彪天才！
90，
彪哥第一帅：响队，1号询问室。
李不凡：？
彪哥第一帅：有事儿【墨镜呲牙笑脸.jpg】
李响看着那个黄色小脸，露出个复杂的表情。
几分钟后，李响拎着保温杯，打开审讯室的门。
张彪斜坐在审讯室的桌子上，正在玩审讯灯。他抬起头，对李响露出个三分猥琐七分机灵的笑。
李响五官都要皱到一起去了：“干什么。”
张彪扬下巴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李响坐下。
李响没多想，打开审讯椅坐了下去，还拧开保温杯吹着热气：“有话说话，一大堆事忙着呢。”
张彪认认真真地打量他，说：“安欣…知道吗。”
李响停下吹水的动作，眼睛盯着张彪。
张彪小眼一眯，神秘道：“安欣知道……你喜欢我吗。”
李响一愣：“…？”
张彪潇洒地整理衣领，摇头晃脑地迈着四方步走到李响面前，两手往桌上一撑。咔嚓一声。
李响抬了一下桌面，发现审讯椅锁死了。李响脑袋上冒出又粗又黑的一个问号。
张彪压低上身，将队长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用肯定的、沉稳的、沙哑的嗓音说——
“你，也是Omeg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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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你也是活到头了吧。
安欣：？到底是shui喜欢shui呀
彩蛋：审讯室接下来的聊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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