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BO病毒入侵京海市》all欣
响欣、强欣、彪欣、盛欣、婷钰，cp大乱炖，欢喜冤家。
含大量战损、三角、狗血…
21，
小年那天安欣与李响不欢而散，谁也不肯联系谁，就这么一直僵到过年。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因为跟孟钰分手的缘故，安欣本来不好意思跑孟德海家里去碍眼。
但崔姨生气了，催了好几遍他才不得不去的，幸亏孟钰已经吃完饭进屋了。但那也尴尬，安欣这顿饭如坐针毡，吃了八九个饺子就说自己饱了，被狗撵似的逃出孟德海家。
“这孩子…还没吃到铜子儿呢，又跑了。”崔姨急道。
孟德海闻声探出头，啧了声：“我就说让你多放几个。”
过年吃饺子吃出铜子，是来年事事顺利，平安无事，还能发财的好兆头。安欣就跟中了邪似的，从十三岁父母死后到今年，愣是再没吃到过。
“放五个了！是他吃的太少…”崔姨一边捡碗筷一边念叨：“小钰吃了一个，你吃了俩，我吃了一个，里头还有一个的，是欣欣吃太少了，太少了…这孩子。”
她进厨房洗着碗，自言自语道：“没事，我吃的那个算欣欣的。”
22，
欣欣呐，来年要平平安安。
23，
踩着午夜十二点的烟花声，安欣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收到了李响的拜年短信，安欣想了想。还是回了句新年快乐。
至于高启强的——装瞎。
回到家后，他把第十版报告交上去了，然后上床睡觉了。
年初五，安欣回到公安局上班。新年新气象，局里的红色对联和灯笼都没摘，还添置了好几台新的办公电脑和两台警车，说高启强捐的。
因为病毒入侵，各大公安系统物资紧却，警车不够，电脑不够，甚至连看守所的房间都不够。
高启强人在勃北搞机场建设风风火火，强盛之鑫的名字打响后，没忘记回馈为他洗清冤屈的京海市公安局。
除了电脑和车，他还给京海的一些学校捐了新的教学设备。一切捐赠是过了明面的，也符合标准，秦建国连不收的余地都没有了。
李响作为刑侦队长，屋子里的电脑优先换新。
这批电脑是高启盛进的货、高启强捐的货，他用着嫌晦气，又不得不承认是比之前那台快了不少。
于是一边晦气一边用。
午饭时候，安欣又失踪了。李响照常跟张彪吃饭，张彪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凑到了李响身前，说：“响队…有个事儿，你知不知道。”
“你不说，你觉得我知道么？”李响反问。
张彪挤眉弄眼，压低嗓音：“安欣的事儿——”
“什么事？”
看李响这个样子估计是不知道，张彪便神秘兮兮的又往上凑。他身上有股微酸的味道，类似橙子橘子柠檬，虽然清爽，但到了李响脑子里就只剩下：臭男人。
“你离我远点。”李响说。
A和A靠太近了，难受。
张彪也觉得有点难受了，改到安全距离，迈了好几个关子才说：“安欣要平调去勃北那边了，今早上还去查了自己的档案。”
李响愣住。
24，
安欣刚跟高启盛见了面回来，就见李响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周围的空气好像都是黑色。
安欣走上去，戳了戳他——起开。
李响抬起眼睛，深沉而愠怒。
安欣想了想，你不走就不走吧，我上别的地方工作去。
结果刚一转身，就被一股怪力拖着手腕拎进队长办公室了。
玻璃门嘭的一声，两个Alpha对冲的信息素都被阻断了。
“干什…干……松手！”安欣狠狠一甩，然后梗着脖子整理衣领子：“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李响更重的把这句怼回去。
李响把被局长对半撕了扔进垃圾桶——又被张彪狗腿子般捡回来送到自己手上的——第十份汇报拍到桌上。
“不要求升迁，申请平调去勃北公安局？这是不是你写的，你什么意思？京海市公安局容不下你了？”
安欣也不隐瞒，下巴一抬坦然说道：“对，我要平调。我不会在一个给领导权贵卖命的刑警队长手底下干事！”
李响一拍桌子：“你胡闹呢！你在京海做了多少年了？你现在有这么好的成绩，再过几年，等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你现在往勃北调，调过去你要熬多少年才能…才能……”
“我在京海能做刑警，在勃北也能做刑警。”安欣说：“熬多少年我不在乎。李响我跟你讲，我做刑警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我不是为了当刑警队长，也不是为了让肩上多那一杠半星！”
安欣这些天就一直憋着气，情绪一激动，眼睛不受控的就发热发酸，原本攻击性十足的信息素变为委屈又埋冤。
“师父说过，我们要保全自己才能为百姓做事。你现在非要这样…你不听人讲道理你…”安欣吸了吸鼻子，定定道，“我说你你不听的嘛，那我不跟你做搭档了。”
安欣抹了把眼睛就跑了。
“师父！”陆寒拿着衣服屁颠屁颠追。
众人皆懵。
张彪屏住呼吸慢吞吞凑进办公室，只敢伸出一个脑袋看李响。
“响队……安欣真要走啊？”
李响抬起眼，躁郁而沉闷。
张彪原地消失。
25，
李响去问秦建国，秦建国才告诉他。
“勃北那边因为高启强有些紧张，本来就很想要一个对高启强知根知底的警察过去。安欣不知道怎么听说的，就在汇报里写了。”
李响军姿站的挺拔，脸色严肃：“…市与市之间的平调，没那么好批吧。”
“他刚立了功。勃北市公安局局长是谁？安长林。前面对孟局又是咱们市的常委，一个平调而已。”秦建国说：“只要他想。”
李响的面色更难看了。
晚上下了班，李响守在楼梯间焦虑，安欣看见他，绕着走。
李响赶忙跟他到另一边的楼梯，快走两步，拽住安欣袖子。
安欣像个蚯蚓似的乱扭：“你干什么？别拽我。”
“聊聊…”李响俩手抓住安欣两个肩膀，强势地往自己车的方向推，碎碎哄着：“聊聊，安子，咱俩聊聊…我请你吃饭，走走走…”
26，
两人前后把车停在了那家常吃的幸福干锅。老板已经认识两位警官了，每次来都赠送毛豆花生。
点完菜，素来喝白开会泡金银花的李队长还要了两瓶冰镇汽水，给安欣打开，插上吸管。
服软俩字就差写在脑门上了。
但安欣不动筷子。
李响给他夹菜：“吃啊，看着干什么，该凉了。”
安欣把盘子里的鸭腿扣回锅里，看着李响——你收不收手。
李响咬着鸡翅，视线回避。
安欣起身就走。
李响撂下筷子健步上前：“收收收收…”
安欣这才坐下，极矜持的拿起筷子，李响把鸭腿给他夹回去：“但话说回来…这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收回来的。对方毕竟是只手遮天的赵…”李响用一个你懂的眼神代替全名：“所以吧…”
安欣说：“你要讲什么，实话实讲。”
李响说：“安子，你得给我点时间，我慢慢收。做事情总要一个循序渐进吧？”
安欣说：“行，我给你时间。一周。”
“一周太短了。”
“那你要多久？”
“三个月……哎，安子，安子坐下，坐下坐下…”李响再次把安欣固定在椅子上：“两个，不，一个，一个月。行吗？一个月，我保证。”
安欣挎着脸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夹起了鸭腿。
李响这才舒缓了紧张的心情，好商好量地说：“你报告里关于平调的事儿能不能先…删掉啊？”
“刑警队大队长也知道做事情前要与人商量啊？”安欣啃着鸭腿含糊着。
李响好脾气地笑了笑：“有些事情，不是我不跟你商量。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可能不会懂。”
“我这样的人，我哪样的？”
“夸你的。正直、勇敢、坚定，眼里不容沙子。”李响说：“过刚易折的人。”
安欣沉默不言。
李响说：“我这样的人，对他们来说来说就是蚂蚁。我命贱，我没关系，但你不行安子。你能做更大的事儿，折在这么点的一件事上，不值。”
安欣觉得嘴里的鸭腿不香了。
除了顶嘴和跟李响吵架，在安慰人这件事，安欣始终做的不太好。
无论是面对六年前在讯问室痛哭流涕的高启强，还是那个站在村口问自己她妈妈是不是坏女人的那个粉袄小女孩，安欣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总是笨拙又虚假。
“…你讲的那些我不懂，但我随时愿意拿我的命来换你的。”安欣说：“那个报告我又写了一堆疑点在里面，肯定不会过的。…我没打算离开，吓你的。”
李响脸上又惊喜又感动，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安子，我…我……”
安欣喝了一大口可乐，嗝了一声：“而且你说的对。像赵那样的人，他的队伍肯定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27，
安欣怕李响被赵立冬打击报复。
李响倒没所谓，如果害怕打击报复，他当初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他就是个莽村出来的没有背景的小刑警，每一步都走得很难。可即便做到了刑警支队长的位置，他望向前路，还是一片漆黑。
而且比他一文不值时所见的夜空要更黑。
旁边有几个漂亮的女孩在自拍，看见安欣和李响两个板板正正一身正气的男人就跑过来让他们帮忙拍照。
“我来吧。”安欣接过手机横着竖着给拍了好几张。
“谢谢帅哥~”
安欣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不客气，不客气。”
李响看着这样的安欣——是漆黑之中唯一善良温暖的光。
安欣该是Alpha，勇敢，坚毅，执着，实至名归。
李响把心里那点快要被忽略又总会突然跳出来的失落藏起，也尝了尝安欣喜欢的汽水。
在舌尖跳跃着，刺痛着，吞进肚子里的过程仍然抚摸喉咙。有一股不健康的却叫人痴迷的甜，带着痛感，确实是金银花茶或者决明子和枸杞带不来的味道。
28，
他正发着呆，安欣突然窜回来拍了一下他肩膀，“人们会偷偷猎杀大象，但不会在镜头前踩死一只蚂蚁。”
“嗯？”
安欣示意李响看那些拍照的女孩，说：“响，我有办法了。”
29，
安欣让李响先跟赵立冬把态度暧昧起来，不要一下就断掉，但也不要再帮他办事，电话两个回一个，约见面三次只见一次。
李响听着有点像网上那本《如何搞定富婆》，但是没多问。
两人既然重归于好，就能继续查徐心儿的案子了。白天把局里该做的工作做完，所有人都下了班，他俩吃了点小面包就去了影像室。
“这个徐心儿说她在深夜杀害了赵子杰后，拿了他的家钥匙，饶过监控去他家找出了U盘并进行销毁。”
“嗯。”李响支着下巴做安欣唯一的听众。
安欣在板子上飞速记下问题：“一，赵子杰家监控没有拍到她。她说她绕过了监控。二，赵子杰家被翻的那么乱，却没有她的指纹，她说她戴了手套。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比咱们搞刑侦的还专业？何况剖心、抛尸、换拍照，一气呵成。这种心理素质，犯得着害怕去找程程么。”
李响点头：“你写在报告里的疑点我都看了，这也是我怀疑的地方。”
安欣说：“换个角度再想，程程跟她什么关系？一个中学同学而已，竟然愿意帮这么大的忙？搞不好是要进监狱的呀。这不合理，除非……程程本来也想要赵子杰的命，或者赵子杰的什么东西，比如…”
“视频。就像黄翠翠案。”李响推出一张文件，安欣眼睛一亮。
李响说：“以权谋私，给你开的看守所的提审许可，明天就去吧。”
30，
安欣开车回家的路上频繁看副驾驶的那张提审许可证，心情无比舒畅。
安欣家住二楼，一楼到二层的灯总是不好使，但可以借助对面楼层的灯光照亮台阶。
安欣的手机是比较基础款的智能机，过年时刚换的。智能机能登陆QQ，局里的人就建了个闲聊群，叫“京海正道的光”。
这几天每天都聊的热火朝天。
张彪又打听到了八卦，说付法医要退休了，局里要来一个新的法医。
几个年轻小警察兴奋的不得了，跪求是个B或者O，是女孩最好。
然后被张彪戳破幻想：Omega女法医？可能吗。
施伟回答：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安欣转过楼层，抬头看自己门口，一团站立的红色东西。
安欣全身一僵，后颈到脊梁骨瞬间凉了。
他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几秒，然后缓缓用手机光照亮那个东西…
一团火红的向日葵，还有几朵粉色小雏菊掺杂其中。
安欣紧绷的心弦瞬间松下来，长出口气。
他蹲在门口用手机光照着包装纸上的贺卡。
【要天天都像今天一样开心。】
安欣捏了捏软乎新鲜的小雏菊，无奈一瞥嘴。
这个李响…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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