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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秘史之肥啾不是凤【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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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双月并蒂生


“假若臣妾与他,必须死一个活一个,陛下怎么选?”


………


保大保小都不会迟疑一秒的褚仲旭从没想过,有一天面对方鉴明这样简单的问题,他会陷入两难。


这日,是帝旭十八岁千秋宴。


两世加起来活了五十多岁的褚仲旭,对满天繁星许了个愿望。


愿与方鉴明、方诸,白头偕老,百岁无忧。


苍天可见!他说的方鉴明、方诸,是为了表示完整!无论皇后对他是冷是暖他都爱。不是说他要两个!!!!


一觉睡醒,褚仲旭看着怀里睡觉还要吃他脖子筋的小皇后,和,全身罩进黑色斗篷,带着银色面具,站在阳光里望着尘埃叹息的指挥使。


懵了。


“…鉴…明……?”


方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闻声看向年纪很轻的褚仲旭,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眼神温柔极了。


他向前一步,衣袍碰倒了多出来的一支地烛,随着金器倒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穆德庆看见屋子里多出来的黑衣男子,腰挂佩剑,戴着面具,吓得一声惨叫。


“来人!!抓刺客!!!”


“闭嘴…”褚仲旭来不及阻止,中卫军已举剑冲进寝宫,将方诸团团围住。


方诸面色一凝,抽出长剑,气度冰冷。


这剑拔弩张的,帝旭起身就要去给这群人一人一脚,怎敢用剑指他的鉴明。


袖口忽然一股小小的牵力,褚仲旭回头。


“…旭哥…怎么了。”少年穿着雪白襦衣,肩带掉了,水润长发支起几根毛燥呆毛,小脸稚气未脱,揉着眼睛打哈欠,一手拽着他袖口问。


但起床懵也只有短短瞬息,在看见黑衣刺客的瞬间,少年的眼神猝然狠戾。


帝旭反握着他手腕,对中卫说:“退…”


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就被方鉴明往回狠狠一扽。小家伙被养的结实健康力气大,褚仲旭一屁股坐床上,胸膛前被挡着一只小胳膊。


方鉴明一臂护着他,看着方诸,冷声说,“拿下!”


中卫与霁风馆领命,向刺客攻去。


“刺客”在看见帝后夫妻一体的画面,原本提起的攻势松下,任凭阿摩兰的长剑朝自己胸口刺来。


褚仲旭心下大惊,以内力将床头烛台击飞,正中长剑。让阿摩兰手中的剑偏移几寸,只刺到方诸肋侧,擦身而过。


鲜血染红长剑,阿摩兰回身想要再刺,帝旭身形已至,高大人影将那刺客紧紧护进怀中,以背挡剑。


阿摩兰冷汗都被吓出来,将将抬起手腕,剑只划破帝旭肩膀衣料,未伤皮肉。


倒是方诸,犹如强弩之末,琴弦崩断,惨白着脸晕倒在帝旭臂弯。怀中瘦得像把柴似的人,不是他的鉴明又是何人?


“…鉴…来人!御医!穆德庆,传御医!!”


他怕御医来的太慢,更怕鉴明有个三长两短,干脆将他横抱起来,急匆匆向御医院跑去。


穆德庆不知这是何故,连忙拿着一件披风跟上。


临走前看了看愣在床前的方皇后,点头哈腰地行了几个礼,心虚地追了出去。


…那个人……叫陛下“旭哥”…


方鉴明只觉一股不可名状的阴霾,渐渐爬上他的天。


御医诊脉后,如实将方诸的身体状况告知陛下。这是一副漏洞百出,岌岌可危的躯体,全仗着此人意志坚定,才撑到此刻才晕倒。


“而且,此人……”御医神情复杂地说:“似乎是个假扮男装的女子。”


帝旭抬头。


御医叩首:“她怀有两月身孕。”


褚仲旭豁然起身,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当…当真?”


“是。臣不敢妄言,她确实怀有身孕…”


褚仲旭轻咽一记,眼圈红了。


帝旭十五岁登基,城府极深,手腕狠绝,足智多谋,文武双全。不到十八平乱褚奉仪,凯旋的第一年生辰时,天有冥星闪动,昭示大吉。


这样的皇帝,竟会因为一个女刺客怀孕,而…波动至此?


赶走御医后,帝旭亲自给方诸上药。这满身的伤疤,有刀剑,有鞭痕,有箭矢,有齿痕…


满满地落在这具单薄的身体上。


褚仲旭缓伏在方诸腹部,听里面的动静。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只有两月大,自然什么也听不到。


他取针刺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方诸的指头上并无伤痕。证明这柏奚是与时间长河中的另一个自己,也就是未来的自己连在一起。


有柏奚在身,帝旭不敢给他鲛人血,他命人去观澜阁取来鲛珠,研磨入药,一勺一勺亲自喂给方诸。


喝下鲛珠粉,他灰白的脸才浮现一丝暖色。


帝旭拨开方诸柔软的长发,轻轻为他摘下面具,指腹贴着眉骨和眼睛勾勒。


“好好睡一觉罢,鉴明。”


……


大雪如沫如絮,漫天飞舞迟迟不落地。

方皇后冒雪而来,白绒斗篷积着厚厚一层,睫毛都落霜。


御医院外守卫见到皇后,纷纷下跪行礼。这肃穆的一路,方鉴明步伐稳重,走得快而不慌,俨然大家公子的风范。


穆德庆用拂尘掸去身上的雪,小跑进房内,在帝旭耳边说:“殿下来了,脸色不大好…”


帝旭沉默着皱了皱眉,拽下纱帘挡住了昏迷中的方诸。


他披上玄狐皮毛披风,推门迎出去,与进院的小皇后撞个正着。


“天气这样冷,鉴明跑出来干什么。”帝旭体热,冬天里手也是暖的,为小明月拂去新雪,手背贴脸亲昵蹭着:“脸蛋都冻红了。”


方鉴明越过礼数,一言不发,向左前方踏一步。


帝旭与之同步一退,挡住他前进步伐。


方鉴明猛然向右前方迈一步,帝旭在有察觉,提前动身,被小明月踩了一脚。


“快回去罢。”帝旭说:“我等下就去凤梧宫陪鉴明吃饭。”


方鉴明轻轻抬起眼睛,审视帝旭。


帝旭坦荡地回视。


几秒钟红,方鉴明眼中浮现失望。


帝旭:………


不妙。


皇后说:“和离罢。”


穆德庆倒抽一口凉气,院子里两足行走的全跪了。


皇后点了点帝旭胸膛,眸中闪烁着独立雌性才有的坚毅:“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方鉴明在这个格外喜欢伤春悲秋的年纪,时常说出一些让帝旭哭笑不得的话。


“…你且容朕解释。”褚仲旭一个头两个大,握住方鉴明的手按于胸膛:“那个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亦是你方家的人。”


“说谎。”方皇后说:“有哪个方家人,武功如此之高,能穿过霁风馆重重暗岗,只身进入寝宫,而我却不知道?”


方鉴明前逼一步。


小明月被夫君养的珠圆玉润,唇红齿白,又漂亮又明媚,生气起来也是眉目鲜艳:“况且,我问过父亲了。他没安排过这人。流觞方氏乃天子内臣,行止坐卧,需得仪态端庄,堂堂正正,才不会戴着面具像鼠辈行事。”


方鉴明说完,见帝旭的眉头深深皱起,似乎很不悦他这样说里面躺着的人。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这样做是有苦衷的。”


方鉴明十五岁后,帝旭就没像训孩子一样教育过他了,如今居然为了个身份不明的刺客,摆出说教脸色来:“霁风馆暗卫都戴面具,是为了保护皇族,也为了保护家人,难道都像你说的,是仿鼠辈行事么。”


小皇后糯声反驳:“自然不是…但他又不是霁风馆的人,凭什么戴面具,出现在寝宫之内?他若是个坏人,伤了旭哥呢。陛下万金之躯,不容有失。此人来头蹊跷,理应交给廷尉,又或是交给霁风馆,让二哥审一审。”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事儿不是这么个事儿。


有整个方家撑腰的方鉴明,虽不至于飞扬跋扈,但也在皇宫里横行霸道。帝旭疼爱他疼爱的要命,这多年后宫只收了区区十几人,都不宠幸不说,还都按着方鉴明喜欢的脾性,挑的都是一些疯闹的、天真的,能跟他玩到一起去的。


到最后,将方鉴明数年如一日地,养成了凶巴巴小狸猫似的性格,机灵又专横。


满宫上下,甚至父兄,都收拾不了他。还要帝旭亲自出马,才给点颜面。


万幸,从不犯大错。


“审什么审,朕说了他不是刺客,出现在寝宫……是朕传他来的。怎么,朕说话鉴明都不听了?”褚仲旭眼眸微眯,压迫感扑散开来,统治了小皇后周围的空气。


方鉴明在这样的威势下抬起脑袋,珠钗一晃,瞳中水润,深吸口气:“他…不算是男人,对不对。”


“…你说什么?”帝旭神色一凝。


方鉴明不肯再说,睫毛水辘辘的,轻轻扑闪着。


褚仲旭端起他下巴,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你瞒得住我么……”方鉴明苦涩一笑,小脸上满是不符合年龄的愁苦:“如若不是这个理由,你又怎么会对她…这样袒护。”


“况且,她叫你旭哥。”


褚仲旭恍然大悟。


是了,普天之下除了鉴明,还有谁能这样亲昵地叫自己。


褚仲旭一方面惊异于方鉴明的聪慧,又一方面觉得骄傲。


“你不觉得奇怪么。”帝旭说:“没什么想问的?还是你二哥都同你说了?”


忌讳隔墙有耳,帝旭言辞含糊。


“二哥没说,是鉴明自己猜到的。再奇怪的事情鉴明也见过了,观澜阁有鲛人,我二哥长翅膀……如今不过是,死而复生,没什么稀奇的。”方鉴明哑声说,“如果没有她,便没有鉴明今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更没有旭哥的疼爱…”


帝旭用氅衣将方鉴明裹进怀里:“乖鉴明,总归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方鉴明贴着他胸膛,喃喃道:“我想…看看她。”



安神香燃尽之后,宫人没有再蓄。


方诸很快醒来。他已被送到金城宫,看见周围熟悉的摆件,一时间不确定自己是醒来了,还是仍在梦里。


知道察觉到床边坐着的方鉴明,他愣住一瞬,立刻去摸面具,却摸了个空。


“在找这个么。”方皇后举起银制云纹面具,淡声问。


“是。请…皇后殿下将面具还给在下。”方诸拱手轻行礼,恭敬程度恰到好处。


小皇后却说:“没有这个必要,本宫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方诸容色一惊。


他纵当这一切是死前的走马灯,黄粱梦,不然怎么会重伤昏迷之后,看见年轻的自己,年轻的旭哥。


但梦中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来路?这是什么道理…


方诸谨慎地没有说话,而是以实现搜寻旭哥身影。


“他去上朝了,午膳会回来陪你吃。”


“陪我?”方诸秀气的眉微蹙,很是意外:“为何不是陪你。”


方鉴明不愿与他打太极,开门见山道:“紫簪姐姐。”


方诸:???


紫簪与十二岁的小鉴明两分像,小鉴明与十五岁的方皇后三分像,方皇后与二十四岁的指挥使三分像。


像来像去,都有点像。


“我未曾见过你,仅看过一次画像。紫簪姐姐比画中人更美,只是…”方鉴明斟酌一下,如实说:“比我想象中,年纪大了一点……你看起来比旭哥还要大了许多岁罢?”


“在下确实要比您的陛下,虚长个五六岁。但在下不是您口中的紫簪姑娘。”方诸说。


“那你是…”


方诸稍作思考,说:“在下是宁州来的游士。”


“…你跟陛下商量一下口风再说话罢。”方皇后冷漠道。


方诸:……


褚仲旭下朝匆匆回来,金城宫内,想象中鸡飞狗跳或把酒言欢的画面都没出现。


方诸病态未消,端庄中透着疲态。

方鉴明元气满满,端庄中透着毛躁,好像那个垫子上有刺扎屁股。


他二人之间,放着一张棋盘。


方诸黑子,方鉴明白子。


黑子快把白子的啾啾毛杀秃了,并非一招致命,简直是在凌迟处死。帝旭只看了一眼棋盘,觉得惨不忍睹,回避视线,“怎么不用午膳?”


“等您。”

“等你。”


帝旭受宠若惊,警惕咽一下:“饿了就吃,朕不是一直这么说的么。”


“不饿。”方鉴明拉了拉帝旭的手指,让他坐自己旁边:“旭哥帮我赢。”


帝旭:……


帝旭悄悄看了方诸一眼。方诸垂眸不语。


方鉴明像一只黏人的小动物,粘在帝旭胳膊上。


帝旭半个身子僵硬,又看方诸。


方诸的嘴角难过地耷拉下去。


——要么你挂我另一边?


“这盘棋已经被皇后殿下走废了,陛下可以另开一盘。”方诸淡声说。


确实。十五岁的方鉴明不可能下得过指挥使大人。绯霖峰三年,方诸时常左右手对弈,天下能在棋技上赢他的人,大约还没出生。


作为小皇后的师父的褚仲旭,自然也下不过心细如发的方诸。


“朕下不过他。”他坦然承认。


方鉴明不信。


帝旭硬着头皮开了一盘。


一炷香后,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方诸放下棋子,颔首道:“陛下承让。”


方鉴明转头问帝旭:“你为什么让着他。”


“…我没让着他。”


我的棋是他教的………我让什么让我。


方鉴明不依,非要再下一盘。


香灰折断,时间更短。他的陛下不出意外地又被虐杀了。


方诸风轻云淡,望着窗外雪景,眉目慈悲空灵,美极了。


美到方鉴明都有一点羡慕。


“紫簪姐姐…”方鉴明叫他。


褚仲旭收棋的手一哆嗦:“什么?”


方诸无奈说:“殿下误会我是紫簪姑娘了。”


帝旭沉默一瞬,嘴角抽搐不止。鉴明这天马行空的小脑袋瓜哟…


褚仲旭端起皇后的脸,另一只手把方诸向外看的脑袋转正,说:“笑。”


方鉴明的小脸上立刻挂出灿烂,眼睛笑成弯弯的月亮。


方诸愣住,嘴角很温柔地上扬了一点,眼神却有些飘忽躲闪。


帝旭的手指在他嘴角蹭了蹭,温声道:“好好笑。”


方诸只觉尾骨一酥,想要躲避。他太久不曾与旭哥亲近,即便知道是梦,是假的,也难免局促羞涩。


帝旭却听力捏着他下巴:“这是命令。”


方鉴明酸得像一只烧开了的小茶壶,呜——地一声:“你干什么!”


方鉴明着天真烂漫张牙舞爪的样子才是真的逗笑了方诸。那笑犹如昙花一现,嘴角上扬薄唇分开,露出齿贝,脸颊陷入小小的酒窝。


方鉴明两只手抓着帝旭的手腕,身高问题,够不到帝旭衣领和另一只手,歪着脑袋看他笑。


……好眼熟啊。


“…他长得跟我有一点像。”方鉴明说。


“只是一点么。”褚仲旭拨动方诸的嘴唇。


方诸又要躲。


褚仲旭不得不端起上一辈子那混账态度,冷冰冰命令:“方诸,别、动。”


淡色花瓣一般的唇被帝旭拨开,露出下齿列,与完美的方皇后一模一样的,歪了的小牙。


“!”


方鉴明脑子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褚仲旭没想过永远欺瞒他,原本想等晚几年亲口告诉他,但如今这样,也算是误打误撞,提前撕破了窗户纸。


“他便是我…我便是他。”


褚仲旭抚着方鉴明的柔软发顶,嗯了一声。


方诸垂下了头,也将此事默认。


他二人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小皇后的质问。


这满身的伤,这见不得光的身份,这死气沉沉的眼睛…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鉴明受到这样大的冲击,华袖下的拳头攥紧,往日里跋扈的人似有万般委屈和焦躁无处发泄,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我问你…”方鉴明看向帝旭,流觞软调都被逼了出来:“我与他…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褚仲旭:“……”

方诸:“……”


方皇后进而语气严肃:“假若臣妾与他,必须死一个活一个,陛下怎么选?”


褚仲旭噎了够呛,用求救的眼神看方诸。

方诸不着痕迹呷一口茶,看似事不关己,其实竟也在偷偷看帝旭脸色。


-满身泥泞的我与从前风光霁月的我,你先选谁。


“掌心掌背都是肉,”褚仲旭坦荡荡地回答说:“都是大徵明月方鉴明,有什么可选的?”


“那他杵在这儿怎么办!我纵然知道了他是我,陛下抱他哄他又不能传到我脑子里,一张床只睡得下两个人,你日后打算如何待他?”


好问题。


总不能立两个皇后。


这两个都是鉴明,一碗水要端平,一个人就要分成两半。难不成让这个…在那边已经被欺辱到伤痕累累的方诸,到这边再被年轻的帝旭冷淡抛弃一次?


他必然也要补偿。


最好的结果就是一觉睡醒方诸就回去了…


不过感觉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鉴明啊…”


熟悉的语气和音调,让两个人一起回应。


“先…先吃饭。朕饿了。”


“是。”

“哼…”


午膳摆在桌案上,两轮明月相对而坐,褚仲旭独在一侧,平常总给方鉴明家菜,今日也不太敢,不断地看方诸脸色,生怕窥到丝毫悲伤。


方诸不怎么吃东西,规矩地坐着,他已经不适应被当主子伺候了。做这场美梦以前,他与帝旭…是奴婢与主人的关系,主人用膳,他只能跪陪。


帝旭给予穆德庆演的,穆德庆却还沉迷于两只明月的美色,感慨于陛下艳福,倏然被眼神一瞪,急忙叫了两个小太监上前,给三人布菜。


“既怀有身孕,就要好好吃饭。”帝旭自言自语般训导方诸。


方鉴明竖起八卦的小耳朵,仔细端详方诸——然后再责怪地看帝旭。


他都与你好过了,我还没与你好过!


“长身高呢,多吃饭。”帝旭说。


方鉴明傲娇地把头一扭,捧着碗埋头吃。


“鉴…”褚仲旭卡了一下,说:“…小鉴明啊,朕问你,你有三个哥哥,如果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个?”


“他们都会水。”方皇后一板一眼回答道:“不用鉴明救。”


“…好。换个例子。三个哥哥中,你只能选一个最喜欢的,你选谁。”


“大哥。”方鉴明不假思索:“最喜欢大哥,然后是三哥,然后是爹爹,然后是哨子,然后是乌银骋,然后是……”


“等会儿。”褚仲旭打断他,疑惑道:“你二哥呢?”


“我没说他吗?”


“你没说。”


“哦…”方鉴明不紧不慢补充道:“然后是二哥。”


方诸哑然失笑。


方鉴明原本是个小鸭子模样坐姿,看了眼方诸,暗暗把腿儿收了回来。坐乖了。


能让霁风花萌生攀比心理的,只有另一朵更有韵味的霁风花。


方诸看够了热闹,亲手为皇后拆了一只蟹。方诸拆蟹很有经验,优雅得如同调香点茶,而且速度很快。蟹壳,蟹肉,全都分离了。蟹黄装在蟹壳里,点一滴香油,半勺蟹醋,少许紫苏粉。而另一个小碗里,是晶莹剔透的蟹腿肉。


“殿下先吃哪个?”


方鉴明当然吃蟹黄了。蟹腿肉方诸就自己留下了。


方诸又拆了第二只蟹,同样是蟹壳和小碗。


方鉴明贵为一国之母,自然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他伸手去捞蟹壳,却被筷子敲了下手指。眼前变成了蟹腿肉,而方诸,慢条斯理吃着蟹黄。


“……”


夭寿了!天底下谁敢跟他方鉴明抢饭吃!!


方诸不紧不慢地说:“您将陛下看作蟹黄,将刚才发生的事,看作次序与规律,就不必如此纠结了。”


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


“再不济,殿下想想,倘若十八岁的陛下与二十八岁的陛下一同出现在这里,您当如何?将其中一个赶出去?”


方鉴明看了看旭哥,又看了看方诸。


两个旭哥…


唔…一个高大威猛,一个英俊帅气。这、这…


“您只能选一个。”方诸慢声说:“另一个,需得再被你抛弃的痛苦中过余生。”


方鉴明小脸都僵了。


让一个旭哥孤零零的过一辈子,被自己抛弃掉,这也太难受了。


“…我不会抛弃你的。”方皇后小声对褚仲旭说。


然后也不回答方诸的问题,端起蟹肉乖乖吃了。


方诸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大徵皇后,自己能给自己上课。


半天不敢出声的褚仲旭,服了。


——————


预告一下下一部


九州秘史之麒麟不踏


all等,旭日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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