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鲤鱼

链接被吞了就去爱发电app搜池中鲤鱼。不要私下跟我要。发不过来也发不过去。会被吞。

君不见(其五)

…………不在状态啊。

【君不见】
“都给朕闭嘴!!”
百里屠苏砰的拍桌,桌上的狼毫毛笔滚落,甩下一道脏印,前一刻喋喋不休的朝堂顷刻间鸦雀无声。

“你们这群吃着皇粮不办人事儿的废物整日除了挑他人毛病还会做什么!”
这八成是帝王一辈子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他是气急了,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兴许能让他动怒如此的,也只有关于陵越而已。

“老臣所言,字字属实!陵越图谋不轨意图联合西蛮吞并…”大臣一头磕在地上,大有血溅朝堂之势,却被皇帝打断

“朕说够了!闭嘴.”

“皇上何不请陵越出来与老臣对峙!”

“萧大人!朕看在您同朕同开疆土,几次三番救朕的份上,不与惩戒…退朝!”屠苏甩袖背过身去,看着两把宫扇,心中却有说不出的苦痛。

陵越卧房里时常飞出的信鸽…屠苏又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那人真傻,就不会用些不那么明显的法子么?

“皇上若当真相信你那师兄…为什么不敢请他出来……”萧文抬起头,目光如炬,一张脸上更是老泪纵横,英明的帝王怎么就逃不出情谊二字…

“好…好好好,都要反了。”
屠苏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却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疲惫,这些所谓忠臣…为何就不能给他留个自欺欺人的余地
“去…把陵越,带上来。”
———————————
天牢里,
陵越指尖把玩着一片绿叶,秋末的树叶都黄了,想找一片绿叶不容易,他身在天牢便更是难上加难,倒多谢了乔少恭早晨来时带的这片。

冷风一过绿叶潇潇簌簌,陵越靠着牢狱的墙壁,把那片绿叶含在唇间,高高低低,勉强吹出一首曲调…
幼时屠苏也曾抱着陵越的腰吵闹,说他也要学吹叶子,每次却都只发出噗噗的声音,
等终于有一日他学会了,却也…物是人非。

“陵大人…皇上有请。”狱卒语调不阴不阳,将陵越拖起时,打断了悠扬曲调…陵越垂眼看那落在地上的叶子被人碾在脚下,并未说话。

冬日…快来了。

不知是否百里屠苏要求,狱卒给了陵越一件衣裳,不是官袍,而是玄月色的长衣,倒也不失礼数。

玉凉殿也不是个讨喜的名字,总让人联想到冷玉薄凉。地面也是冷冰冰的,陵越把散发全划到一侧,脊背直挺的站在大殿中央
“皇上。”

屠苏到希望陵越现在能叫他些别的什么,屠苏、师弟…总比这毫无感情的一声尊称好听了许多。

“不行礼?”

“皇上是叫罪臣来行礼的?”陵越反问,屠苏未答,一旁的老臣看不下
“放肆!玉凉大殿岂容你个叛国贼撒野?”他向一旁宫人使眼色,两名阉人便上前按陵越,想让他跪下磕头。

陵越从没给屠苏行过大礼,他跪屠苏,却从未向屠苏磕头…
也许在他心中,屠苏还是那个与他肩高的少年罢。

百里屠苏撑着下颚,并未阻拦这一切,太监扣着陵越的肩膀往下压,可谁当一副病秧似的身体有这么大力气,竟是无论如何压不下去。

一脚踢在膝窝,陵越失去支撑跪下…膝盖与地面发出碰撞声,那人秀眉紧簇,不吭声。

“罢了,退下。”帝王开口退下宫人,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陵越不得不抬起头才能看到屠苏。

“萧大人,人在这儿呢,你对吧。”屠苏烦躁的不看陵越桀骜的眼神,那会让他想要毁了他。

“皇上…恕老臣直言,您让臣与陵大人这般言语对峙,能有什么效果?”

“那萧大人想如何?”屠苏不自觉间提高了一些音调,“让朕把他送到你府上,折磨半死然后屈打成招?”

“臣并无此意!”萧文忙否认“臣这就问。”

陵越听这对话却笑了,
卖国?按了好大个罪名…

“陵大人,老臣问您,可与西蛮通信?”

“未曾。”陵越平静回答。

“可有卖国之行为!”

“未曾。”

“可有胜过反叛之心…”

“未曾。”

“那大人也未曾养信鸽,是不是…”

陵越顿了一下,看一眼屠苏,缓缓道
“是,罪臣…不曾养过信鸽。”

“皇上!臣问完了。”萧文向屠苏作揖,随后从衣服里掏出一支小竹筒…正是绑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筒,还有一封已经拆开了的信。“请皇上看看此物。”

宫人将那物呈上,屠苏看着托盘里小小的竹筒,心却凉透。
“臣收到密函,有人告诉臣…陵越与西蛮沟通多次、皆飞鸽传书…臣也是因此才得到这个竹筒,里面的字条是不是陵越的笔记,想必皇上最清楚。”

屠苏打开密函,短短三行字:
君阅此书需谨慎,陵扶政有不忠之嫌,与西蛮飞鸽联系,见其有不轨定要告知于圣上。

竹筒内不过小小一张纸片,那上头一行娟秀小楷,秀气的不似男子写出…那是,陵越的字迹
———一月后见机行事。

百里屠苏发出冷冷的笑声,像是在自嘲,再看不出昔日君主的骄傲,

“陵越…你,可有叛国?”他这句问这却很可怜。

“从未。”陵越抬头迎时他,没有惧色,没有愧色,就像他这人一样干净通透。

帝王把桌上纸张和甩到地上,落到陵越眼前,他步步逼近陵越,蹲下身子与他同高,手指着字条上的字
“这…是不是你的字。”

“是,可我未曾叛国。”陵越不卑不亢,只看一眼那字条,承认。





“那你同朕解释解释,一月后你要同谁见机行何事!”屠苏怒火根本压抑不住,他扣住陵越下巴,拇指食指深深陷入已经消瘦许多的脸颊,掐的白红一片
“说啊!”

陵越昂起头却并不挣扎,他声音冷漠依旧,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字字铿锵
“恕…无可奉告。”

屠苏瞪着他、周围人不敢发出声音很怕引火上身、众人皆知屠苏信任陵越至何种程度,只是…事至如此,谁还能毫无原因的去相信,用整个国家堵一个人的心?








谁会这么傻?

“这世上,谁都可以背叛朕,唯独你…唯独你陵越、不可!”屠苏木然松开手,一字一顿“朕最后问你一次,字条所言到底何事。”

“那罪臣便再说一次…无可奉告。”陵越似铁了心逼屠苏,只用这四字搪塞。

帝王直起身看着殿外,叶落一地,秋景凄凉,就如此刻人心,所有人都以为他定要发怒,不料那人只是闭眼摇摇头,启齿道
“动刑。”
留下这二字,他一挥衣袖离开玉凉殿,走进秋色,那身影格外孤单。

跟在屠苏身后的宫女也看到,传言中绝美的陵大人跪在地上,神色苍凉……
那抹悲哀是许多人读不透的,就好像下定决心做什么无法挽回却也心甘情愿的事。

屋外越来越冷,冬日,真的到了。
————————






刑房里陵越手握成拳攥的发白,汗水密布,下唇咬道鲜血淋漓却没发出一声,而他越是这般,却能勾起人施虐的欲望。




“陵大人可想好了,跟西蛮商量了什么勾当,说了就不用受苦…”壮汉紧了紧手里染血的皮鞭,挑起陵越下巴,魁梧的身材和陵越愈加消瘦的身子形成鲜明对比。

这挂在刑架上的人是美的,尽管发丝凌乱,面色苍白,伤痕累累,却透着不可侵染的清莲气息…难怪勾引的帝王神魂颠倒。

阴阴沉沉的小屋内还发出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头皮发麻,然而只有施刑人咒骂声,始终没听到受刑人的痛呼。

整整一个下午,未曾间断。
—————————
“他招了么?”
百里屠苏卧在塔上,手中拖着金酒壶,面无表情,可谁都能看出他的失落,又饮一口酒,屠苏望向窗棂。






“回皇上……陵…陵越认罪了,他承认曾与西蛮勾结,打算绕过我国西侧大片防御,翻山涉水从东侧薄弱之处一月后择时进攻…那里,是防御的弱处。”太监低头告知。





“呵…呵呵…他,还是那么了解朕,走,去看朕的师兄,最后一面。”






评论(42)

热度(22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